兩個活寶也各有所長,術業有專攻。諸葛亮在某些方面會比兩個臭皮匠還不如。
辯論材料:
在兩千年的封建統治時期,有很多超穩定的東西沈積在我們的觀念深處。其中,我感覺有壹種重數量輕質量的思想,或者我可以稱之為“數量情結”。
厭倦了數量,造成了很多誤解。
其中壹個誤區就是以量代質。單純的求多,貪多,特別是在很多領域推崇數量,而忽視或無視質量。總之就是以量為基礎,總覺得“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總想用量來說明問題。
例如:
人口方面,盲目相信很多人很辣很厲害,不考慮人口素質。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也是建立在“眾人拾柴火焰高”的前提下。至於柴火是什麽,是幹的還是濕的,我就不問了。其實要想達到“高焰”的目標,首先想到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那麽就沒必要“大家”去“拾柴”。用現在的話說,找幾個人弄汽油就夠了。
家庭方面,人們追求和贊美的是兒孫滿堂、七子八夫、十三太保等。,而數字是首先要談的。至於他們成功不成功,那就是後話了。先說數字。
當壹個人被證明有知識時,就說他有知識。其實讀五車之多不壹定是學出來的,還要看他讀的是什麽書,理解的怎麽樣,能不能運用到實踐中去。
形容壹個人在文字上的成就,就說他在文字上是平等的。其實就算妳寫的東西和妳的身高壹樣多,如果都很平庸,那妳的成就是什麽?
形容軍事力量強大時,說的是兵百萬,兵千。其實戰爭的勝敗並不完全取決於人數。曹操本人作為軍事家,在官渡之戰中明明以少量兵力擊敗了袁紹,卻依然沒能擺脫這種數字情結。在赤壁之戰前寫給孫權的信中,他誇大了自己的軍隊人數,說“今天的水利大軍是八千萬人”。眾所周知,結果還是壹敗塗地。
當妳描述收獲的時候,妳說妳滿載而歸。至於滿載的貨物,我就不去探究了。
在說明壹個人犯罪的嚴重性時,往往不是著眼於他犯罪性質的嚴重程度,而是先抓數字,羅列甚至拼湊所謂的十大罪狀;“數不清的書”這個詞只是指它的數量,而不是它的情節。
表彰壹個人的時候,往往會列出十大貢獻。其實信用的價值在於大小,而不在於多少,也就是說質量而不是數量。
至於“大躍進”時期,為了在鋼鐵產量上趕上英國,全民“大煉鋼鐵”,質量根本不提,教訓更深刻。
例子不勝枚舉。
我們中國人也不是沒有質量觀念的,壹些說法就證明了這壹點,比如“吃壹口鮮桃不如吃壹筐爛杏”、“缺不如濫”、“兵貴不如精”、“老兵出,壹個是最好的”、“以壹當十”、“精兵簡政”。但是上面提到的數第壹、量第壹的思想往往更占優勢,在實踐中往往給我們造成很多很大的損失。幸運的是,我們現在理解了質量的重要性,並重新審視了數量的問題。
第二個誤解是數量勝過質量。最典型的方式就是習慣“人海戰術”、“大兵團作戰”、“集體創造”。最典型的想法就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其實諸葛亮是由自身素質構成的,皮匠也是由自身素質規定的。它們之間的不同品質是無法用數量來替代和轉化的。就像壹百個平庸的作家頂不了壹個魯迅,壹百個腦袋還是腦袋,頂不了壹個諸葛亮。以數量打質量是不行的。恩格斯早就批評這種“純粹量”的觀點是“片面的、數值的觀點”。
第三個誤區是以量求質。認為數量第壹,質量第二;相信量大自然產生質量,好的必然出現。從量變到質變的原理經常被引用。事實上,要正確理解數量與質量對立統壹的辯證關系,至少有兩個問題需要澄清。第壹,量變到質變要有壹定的前提條件,它有壹定的範疇,不可能發生在任何事物之間。1000只老鼠的量,即使加上1萬只老鼠的量,仍然不能定性的改變壹只貓。第二,從量變到質變,要有壹個相當大的過程,即首先是不斷運動中的量,而不是靜止的量,運動的逐漸發展變化要有足夠長的時間。比如近年來,在文學方面,發表數量猛增,而佳作寥寥無幾,量變非常大,甚至前所未有,但並沒有引起文學水平的質變。
當然,在很多方面,壹定的量是絕對必要和不可或缺的,有些問題必須用數字和數量來解釋和證明,這是不言而喻的常識。不過話又說回來,首先不能拋開質量,隨便補幾個東西,其次也不能超過極限,不是越多越好。至於造假,“數字中的官員”屬於另壹類問題。
中國有句古話“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意思是智慧來自集體。20世紀20年代,社會心理學實驗也證明了人多智慧大。就常識而言,群體應該發揮超越個人的智慧。但很多時候,兩個臭皮匠就是兩個臭皮匠,三個臭皮匠就是兩個臭皮匠,五個臭皮匠就是兩個臭皮匠,再多的臭皮匠也比不上諸葛亮——就像50℃的兩杯水甚至更多的水,在50℃混合在壹起,永遠達不到沸點;就像無數個零相加,結果還是等於零。
誠然,我們必須承認,皮匠和諸葛亮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人生而平等),做皮匠和治國只是社會分工不同而已;我們也必須承認,人多,點子多,所以三個皮匠的力量壹定大於壹個皮匠,但絕不能把皮匠和諸葛亮胡亂比,因為能人的價值絕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皮匠之和或重疊。諸葛亮不能僅憑人數來比——別說三五個皮匠,就是再多的皮匠也比不上諸葛亮;再多的皮匠,也不可能變成諸葛亮。
皮匠有“試著與臥龍先生壹較高下”的野心,令人欽佩,但比較的方法和結果必須有說服力。在諸葛亮的壹生中,有哪些皮匠能比得上?他“犁過了龍牧”,決定了“三分天下戰略”。這是壹百個普通農民能做到的嗎?他發明了“盈虧弩”和“木牛流馬”。壹百個普通木匠能做到嗎?他說服孫權抵抗曹操。這是壹百個普通說客能做到的嗎?他“立法整頓軍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壹百個涉足官場的普通政客能做到的嗎?這等等足以說明諸葛亮的能力絕不是皮匠能比的,無論是三三十,還是三百,三千,甚至三萬。
不考慮質量,只看數量,這是非常混亂和可笑的。如果三個皮匠真能比得上諸葛亮,那大街路口的皮匠不也壹樣多,到處都是諸葛亮嗎?為什麽劉玄德先生委屈自己去“照看小屋”,隨便拉三個(或更多)補鞋匠就行了?
如果對皮匠的要求只停留在數量上,而忽略了對其質量的考慮,那麽三個皮匠是永遠經不起諸葛亮的。壹個技藝最高、技術最好的皮匠,終究不過是個皮匠。他所精通和擅長的無非是擦皮鞋和修補皮具。顯然,這些都不足以取代諸葛亮的偉大事業。世界上,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在發生量變,但量變很大壹部分永遠不會產生質變。中國能夠造出原子彈,是與老壹輩科學家的愛國情懷、艱苦奮鬥的革命精神和原子彈專業知識分不開的;同樣,水稻的改良也離不開袁隆平先生的智慧、經驗和心血。沒有這些品質,別說三個,就是N百萬個皮匠也不可能研制出原子彈和雜交水稻。
中國還有壹個“三個和尚”的故事:壹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挑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這個故事也從壹個側面證偽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聰明的美國人把“三個和尚”的故事變成了美國版的“華盛頓合作法”:壹個人敷衍,兩個人互相推諉,三個人永遠壹事無成。
美國第16任總統亞伯拉罕?亞伯拉罕·林肯就職後不久,他曾召集六名助手開會。林肯提出了壹個非常重要的法案,但是幕僚們不同意,於是七個人熱烈地爭論起來。在認真聽取了其他六個人的意見後,林肯仍然覺得自己是對的。最終決定時,6名幕僚壹致反對林肯的意見,但林肯仍表示,“雖然只有我壹個人同意,但我還是要宣布這個法案通過了。”從表面上看,林肯斷然拒絕多數人的意見似乎有點武斷,但所謂的討論不就是從各種意見中選擇最合理的壹個嗎?既然我是對的,怎麽能因為六個“兩個臭皮匠”的不同意見而放棄自己的原則呢?朱德元帥有句名言,“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這句話所包含的道理,已經被很多有成就的有識之士所接受,被無數的事實所證明。
最近發表在《科學美國人》雜誌上的壹篇文章也證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美國心理學家斯蒂芬?赫爾佐格和拉夫爾?赫茨維格認為,要想有創造力,妳必須單幹。根據他們的研究,群體智能的優越性必須基於兩個前提:團隊成員所儲存的知識與所要研究的問題相關;團隊中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觀點,可以為研究貢獻不同的智慧。人難免會犯錯。問題是,如果每個人都犯同樣的錯誤,這樣的團隊將無法討論出有意義的結果。
如果是創造力不占優勢的工作,比如重體力勞動,壹個人無論如何真的不可能超越壹大群人;但如果以創造性工作為主,人們就不應該相信壹小群(或壹大群)能力壹般的人可以通過某種手段勝過壹個天才,更不應該相信要圍繞那些平庸的人建立壹個團隊。劉玄德是值得明眼人壹看的。如果他也相信“三個臭皮匠,勝過壹個諸葛亮”這樣的鬼話,那麽他不僅會毫無懸念地斷送自己的光明前程,還會葬送諸葛孔明這個中國古代史上以智慧著稱的傳奇人物。
人們之所以相信“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句老話,只是因為它恭維了平庸無能的大多數,符合失望群體的阿q精神勝利法。在此,我向新老皮匠呼籲:請多花點時間去思考如何把皮具做得更好,或者把皮鞋擦得更亮,這肯定比吹噓最後壹個諸葛亮現實得多,有意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