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詞話》中,王國維引用了唐代至清代著名詩人的近百個詞語,以及許多詞學著作中的名句,闡述自己的美學觀點,或批評或贊美。他通過自己獨特的美學觀點,對這些詞進行了逐字逐句的評論,大到時代文學創作的審美傾向,小到具體作家具體作品的具體話語,都有自己獨特的標準和觀點。
壹、詞論:“詞以境界為上”
《人間詞話》開篇名以境界為核心,“詞以境界為上”。境界既是詞的“上”,也是詞的“本”。“有境界的人,自成體系,自有名句”[1],有境界的詞,是時代的絕唱,是詞中的極品。其著名的例子是“紅杏枝頭春聒噪”,以“聒噪”二字,境界盡出;雲破月作影,寫‘得’字,境界盡出。宋祁的《婁宇春》和北宋的《天仙》通過獨特的語言表達,把陰郁而又活潑的境界表現得淋漓盡致。
“境界”說繼承了古代傳統文論的審美標準,同時又有所突破。王國維提出“境界”說後,不僅把境界作為藝術創作的基礎,而且把境界作為判斷作品好壞的最高標準。
此外,王國維對“境界”有他獨到的“三界”觀點。“古今偉大的事業和大學詢問者必經三界:‘昨夜西風雕碧樹,我獨上高樓望天涯’。”這第壹個場景;腰帶漸寬,因伊憔悴,我也不後悔。這第二個環境;‘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在,燈火闌珊處。’這第三個環境”[2]《三界》是王國維在《文學隨筆》中寫的壹篇文章,其中引用了晏殊、柳永和辛棄疾的名句。這是在討論學問,或者用詞中名句來比喻學問誌向,從詩歌藝術的意境中達到人生的境界,王國維對詩歌的鑒賞不僅是壹種藝術活動和審美活動,更是壹種生活方式和人生境界。
王國維的“境界說”還有壹個值得壹提的美學觀點,就是“有我之境,無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