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關於遲子建散文閱讀的思考多年來,遲子建作為壹個小說家,壹直備受文壇的關註和重視。但是看了湖南文藝出版社總編輯薛健先生發來的《假如魚有翅膀》的校樣稿,我覺得遲子建也是壹個很好的散文家。
如果魚有翅膀,這本書分為六個系列和73篇文章。前言是寫給我愛人的壹首詩。“妳走了/從此環繞我的河流/只是兩條……”這首悲傷而優美的歌,像是裏爾克痛苦呼喚人性回歸神性的語言中的青銅序曲。我把她在第壹輯《春天最深的記憶》中寫的那壹章,看作是壹次非常內在的通過語言的精神冒險和痛苦。的確,遲子建經歷了愛人車禍去世後“最殘酷、最黑暗、最無情”的日子。那天雖然難過,但遲子建很堅強。為此,她對生命的無常有了更深的體會,對親人有了刻骨銘心的記憶。當然,除了寫情人這壹章,遲子建在這本書裏涉及的話題非常廣泛。有童年生活的回憶,有去外國遊玩的隨想,有對小動物的遐想,有讀書筆記,有寫給同事的感想。讀完全書,妳會呼吸到自然與作者和諧的美。比如《中國北極的天文學》、《女人與花》、《魯鎮的日日夜夜》等。不僅以女性的獨特視角闡釋了自然界萬物的生長變化,還道出了人在自然界中是滄海壹粟的哲理。
遲子建是壹位才華橫溢的女作家。她寫完小說後寫的散文,是真情流露。很容易讓讀者用心去感受,去觸摸,去交流,去接近壹個真實的她。她孤獨安靜,唯壹的愛好就是打造精神塔。她說:“創作是壹個自我完善的過程,也是壹個自我侵蝕的過程。我們應該提升自己,所以我們不怕侵蝕。”
遲子建的寫作渴望壹種對生命的超越,壹種對整個生命境界的升華,壹種在寒冷中燃燒。她的小說《滿洲國》是這樣,這本小說《如果魚有翅膀》也是這樣。該書的第二個系列《時間如何流逝》和其他22篇短文是她寫的非常有趣的文章。俗話說“話只是話”。
《歌唱的火爐》是壹篇描寫作者少年時在大興安嶺度過的時光的文章。它讓讀者跟著他們三個兄弟姐妹,推著空車上山去拉柴火。“生長在那裏的新鮮樹木,如落葉松、樺樹和樟子松。樟子松,永遠不能砍伐。唯壹能被砍倒的樹是那些縱橫枝頭的橡樹和藍色的西瓜樹。冬天零下三四十攝氏度是家常便飯。”這篇散文以大興安嶺寒冷的冬天為背景,在艱難的生活中寫出親情的溫暖。
文章說:“在山裏呆久了,我和哥哥都覺得冷。父親會拉壹堆樹枝給我們生火。雪白的雪地上,壹簇簇橘黃色的火苗跳躍著,畫面特別美。我和弟弟會聚在壹起取暖。因為這場火,我和弟弟開始用棉花包壹些土豆藏在懷裏帶到山裏。父親生火後,我們悄悄地把土豆放進火裏。當火熄滅時,土豆已經熟了。我們站在寒風中,吃著熱乎乎的美味土豆。”也許正是因為小時候這種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時光,遲子建的筆下才有了東北風光的遼闊和壯闊。
《木匠和油漆工》是作者愛人去世後裝修新房時的壹種隨意感。遲子建的散文多與童年生活有關,這本也不例外。她說:“我小時候覺得木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們當時用的哪個家具不是木匠自己敲出來的!以為木匠可以做椅子長腿,做帶抽屜的桌子,我覺得有理。”
我去過遲子建裝修的新房子,很有藝術感。那些從她家鄉帶來的樟子松軟木用來做地板和家具。自然色噴漆,看起來幹凈清爽。遲子建是壹個懂得生活藝術的女人。她不僅寫得好,而且畫得也很好。她墻上的那些水粉畫和油畫都是她的畫。
如果妳看看遲子建的散文集,妳能感受到人與自然景物之間的溫暖,妳能體會到壹個藝術家、作家或思想家的成就,最終都是孤獨的成就。孤獨的堅持,才能鑄就精神之塔。用莊子的話來說就是“江海之上,心在魏闕之下。”遲子建就是這樣壹個孤獨的堅持者。所以在熱鬧的群裏,她跟自己在壹起特別搶眼。
第二章:看了遲子建的散文,喜歡上了她。我喜歡她《我的世界在下雪》,喜歡她《時光飛逝》,喜歡她《寒冷的高緯度》,喜歡她多年前看高考題和作文時的《泥巴》。我也在課堂上和我的學生分享這些文章。分享她詩意而溫暖的文字和她完美而不加修飾的文章結構。放假前,我特意買了她的散文集看了壹遍。書到的那天,學校剛好停了電。平日裏總是坐在空調房裏的學生和老師們,感受到了汗如雨下的滋味。下課後,我在辦公室像個大蒸籠壹樣打開這本遲子建散文集。像大口吃冰淇淋壹樣,我的心隨著熟悉的文筆慢慢平靜下來。
最先讓我覺得美好的是《悲傷之美》這篇文章,她在日記中寫道:
我走出室內溫泉,走到朝東的門口。站在門邊,我感覺到了寒冷,另外兩個女人驚訝地看著我。想象壹下在隆冬去北海道的露天溫泉。這真的需要壹些勇氣。我猶豫了壹會兒,但我推開了門。我幾乎被雪嚇到了,寒冷和雪壹起向我撲來,而我卻壹絲不掛。而且我不想回頭,尤其是有人看我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退縮。我走上前,關上了門。
我的整個皮膚都在呼吸真正的風,自由的風。水池周圍覆蓋著雪。我向溫泉走去。我下去了,慢慢地讓自己成為了溫泉的壹部分。我張開雙手,伸開四肢。坐在溫泉裏就像坐在海底的苔蘚上,又滑又暖,只有頭露出水面。泳池裏只有我壹個人。多麽安靜啊。天空似乎很亮,但那天有點藍。雪花向我撲來,溫泉卻溫暖和諧。水池周圍有幾棵樹,樹上有燈,所以落在樹上的雪花鮮艷多彩。
我想我的筆此刻是蒼白的。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準確表達當時的感受。我只記得不遠處有座山。山坡上錯落有致地生長著松樹和柏樹。三泉傾瀉而下,有聲。中間的彈簧是直的,但是兩邊的面積很大,很像壹個戴著帽子站在那裏的漁夫。壹邊是雪,壹邊是泉水,壹邊是冰柱(在水邊的巖石上)。這是我經歷過的三個季節的風景。我壹起在那裏看到的。我呼吸著新鮮、潮濕、寒冷的空氣,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只有人會被壹種風景,壹種特別的人生體驗所感動。
我特別喜歡她寫的壹個人享受特殊生活體驗的情感!壹種別人無法分享也不需要有人分享的情感。就像幾個月前到多年前夢想去的麗江壹樣,我不需要讓同伴知道我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受。當然,同伴們也不能理解為什麽我離開麗江後會壹次又壹次的夢到它。這是壹種只能獨享的悲美!
第三章:感悟讀完遲子建的散文,我最喜歡遲子建散文中的抒情文字,因為我能從中感受到遲子建最真實、最質樸的情感世界。通過生動的往事來表達自己的感受,可以避免矯揉造作,使情緒的表達變得簡單、動人、溫柔、自然。
遲子建小時候是家裏撕日歷最勤快的人。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撕毀日歷。早上壹睜開眼爬下床,第壹件要做的事不是穿衣服,而是“赤足把釘在炕沿枕頭邊的月卡撕了,黑體的那壹天扔在地上,因為這樣的日子我要上學,紅色的那壹天基本上是星期天,我就抱回床上,慈祥地看著。我覺得上面的每壹個字母都很漂亮可愛,甚至覺得那張紙有壹種不尋常的香氣。所以妳上不了床。”這個時候,她爸爸就會“像惡作劇壹樣把院子裏的狗放進臥室,狗就會撲上我的床,前爪搭在炕沿上,發出暖暖的呼嚕聲,讓妳不得不起床。”這段話表達的場景是如此的溫馨,充滿了父女與家犬之間深深的天倫之樂。多年以後,父親去世了。面對這本日歷和逝去的日子,作者深感遺憾:“如果能把我小時候被撕掉的日歷撿起來,也許我已故的父親會起死回生,他會把壹只狗放進我的臥室叫醒我。也許我的家又會變成壹個荒廢的庭院。”但它終究留在了我的心裏”,這些文字表達了作者對父親和幸福童年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