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寶塔高聳,邵青山陰沈沈,白墻灰瓦的尚書浦燕河屋汩汩作響,初秋的藍天和良辰美景為昆山千燈鎮增添了幾分韻味。
千燈,東臨上海,西接蘇州,是壹座沈澱於太湖流域2500多年的水鄉古鎮。這座古鎮有著獨特的文化和歷史風格。我們走上小橋,走進“小橋、流水、人”的深處,尋訪千盞明燈。
其實千燈原名千盾。據《吳越春秋》和宋代《虞鳳誌》記載,古吳境內有三條河流,吳淞沿岸有999座土墩。昆山南三裏有個高丘,叫錢墩。為什麽要換千燈?沒人告訴我們整個故事。但是我覺得壹千盞燈就不錯了。當我第壹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我的心亮了起來。它很美,有想象的空間。地名改了,水的名字也改了。明代商元吉率海瑞、疏浚吳淞河,疏浚前東圃。後來千燈人不再稱它為千東鋪,而稱它為尚書鋪。上樹鋪曾經是水鄉的水路,現在卻是水鄉的壹景。明清時期的石拱橋和河道廊道,至今仍在花崗巖河港裏串起壹幅江南水墨畫。
我們聽到了水聲,走進了北街的北邊。在那裏,我們穿過壹座青灰色的三孔石橋,來到了自南宋開始修建的石板街。石板街由數以千計的石頭組成,穿過街道,形成古鎮的人行道。
站在石板街上向南望去,幽靜的小巷裏,石板沿著灰色的屋檐壹個個延伸,壹個都不缺。這本身就是壹個驚人的故事。踩在石板上,隱約能聽到石板下的水聲。人在石頭上走,水在腳下流。這可能就是水鄉的水文化吧。走過幾個朝代的石板街,並不覺得老,但在現代文明的建設中,有壹種回歸感,安靜、樸素、自然,令人神往。歷史賦予它的使命,不僅是連接千年,更是掀起千萬人代代續寫文明的篇章。
我們沿著石板街拐了壹個小彎,然後沿著它向西走。突然,壹陣涼風吹過,傳來幾聲悅耳的鈴聲。原來是壹株千年銀杏,秦風寶塔。銀杏樹遮天蔽日,壹人抱不動。兩棵樹都很厚。塔,卻苗條得像個美女,那種江南美女,苗條,帥氣。為什麽那個兒子姓秦?史書是這樣記載的:公元210年,秦始皇南巡,登上位於昆山以南30裏的吳淞江畔的第1000個土墩,看東海。於是兩千多年前這裏就有了“秦王山”。公元503年,另壹座佛塔在秦王的這座山上豎立起來,唐朝時改名為“慶豐塔”。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北宋時期(公元1008年)在大中祥符重建的塔,是千燈保存最完整的古建築。1500多年來,塔身壹層紫壹層灰,保存完好,美麗的風韻猶在。我數了數有十幾層,每層樓的屋檐上都掛著小鈴鐺。微風徐來,聽起來悠揚,像壹首江南小調。坐在江邊茶亭,臨窗遠眺,面朝橋;仔細聽,兩個鈴鐺很溫柔。有多少人會喜歡這壹千盞燈!難怪皇帝總是去江南。
江南,對於北方人來說,是壹種誘惑,說不清楚的誘惑。臨近中午,光線開始在石板街上跳動,樸素中有了旋律。此刻,水鄉的人們推開窗,打開門,從街上壹眼就看到了後宅的石階。那個刷桶洗布的身影,鍋碗瓢盆都在響,腦海裏剛剛蹦出兩句《水鄉》的歌詞。幾塊四五米長的大石頭把我們引到壹條棋盤狀的石板街,這條石板街讓壹口老井安身立命。我們異口同聲的低下頭,下面的回答是清水。井上有兩個圓圓的井口,像壹對耳環。這對耳環比下面的井邊還新。可能是新包裝,但是很好看。井邊還有人打水洗衣服,難得。棋盤街就像石板街的商業區中心。前店後屋有幾家小店。有“前卒後宅”的大房子,雙排五進。從大房子裏,我看到了何復碼頭——壹艘載滿青草的船悠閑地駛過...
我們再次走進去,依然是整齊劃壹的石板,依然安靜。房間裏有女人和老人,古色古香的桌子,彩色電視機,電視裏播放著戲劇。委婉的聲音像昆曲。千燈人聽昆曲,唱昆曲,更以昆曲為榮。他們會自豪地告訴妳,昆山腔的創始人顧健就是這裏人。喜歡昆曲的人都知道,昆曲是昆山話的再創作,從這裏演繹出來的,這裏是昆曲的發源地。昆曲不再只屬於中國,而是屬於世界。應該為被列入“人類口頭遺產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而驕傲,不僅是千千萬萬盞燈的驕傲,更是全中國的驕傲。成千上萬的燈籠是為了紀念古劍和昆曲的傳說。小學生開昆曲班,建顧建紀念館。紀念館很大,有顧健的形象,有仙風道骨。他著有《陶珍羽烈王》和《嶽峰聖任玥賦》。光聽這個名字就夠藝術的了。博物館裏有壹些小拉人獻上的昆曲代表作,如《浣紗記》、《十五關》、《牡丹亭》、《長生殿》等。拉人小巧玲瓏,造型生動展現了昆曲藝術,讓人過目不忘。最難忘的是大堂的小舞臺。舞臺背景全部雕刻著從民間征集來的喜慶、吉祥、長壽、幸福的圖案,中間巧妙地拼出壹個小圓門。這些木雕不用說了,精致典雅,花紋還對著,保存得這麽好。我們不能不欣賞千燈人的文化藝術收藏意識。千燈人說有唐代陶淵明第九代孫文學家陶憲,據說是“江南竹絲”的始作俑者。但是我們沒有看到遺體。我在邵青山看到了新石器時代酋長的“國都”,出土的陶、石、玉、罐就是五六千年前的良渚文明。
都說千燈內涵豐富;誠然,萬家燈火輝煌,但還有壹位思想家、文學家、愛國學者——顧。走過石板街,我看到了古當年種的幾棵大柿子樹。古故居為明清五進建築,有精雕細琢的門樓、怡安堂、飯廳、古院、讀書樓,占地60畝。它們都像蘇州園林,但我最感興趣的是讀書樓,因為讀書樓裏有顧的讀書方法。顧的讀書方法壹直為人們所稱道。他給自己定下每天要讀的書的數量。他限制自己每天抄完的書;然後要求自己每讀壹本書都要做筆記,寫下自己的經歷;最後他會春秋兩季復習上半年看的書。他讀了《子同治簡》後,壹本書變成了兩本書。他的壹些作品後來被稱為《日之路》...所以後世學者在談及治學精神時,總不忘提及日知錄的學術價值,以及他苦心考證史料的嚴謹態度,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落筆。但普通人心裏記住的,是那句激勵很多人仁者道的名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從石板街回去,漸漸覺得石板街是壹千盞燈籠的脊梁和骨頭。無論這個世界變得多麽現代和前沿,它所承載的歷史和文明總是被牢牢地繃在腳下。就像顧壹樣,無論妳是疏忽還是熱情,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筋骨將永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