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知道妳對量子力學了解多少,所以我的回答會稍微長壹點。眾所周知,量子力學的哥本哈根解釋認為觀察者對微觀世界是有影響的,值得壹提的有趣實驗有“電子穿過了哪條縫”、“量子自殺”、“薛定諤的貓”等等。但是,在微觀世界的決定中涉及人類意識似乎存在許多哲學上的困難,以至於後來許多科學家提出了不同於此的其他解釋,尤其是Flat的多宇宙理論,贏得了許多支持。
為了讓妳更好地理解多元宇宙的解釋,我不妨詳細描述壹下電子雙縫實驗。
根據經典理論,在電子雙縫幹涉實驗中,單個電子只通過壹個狹縫,但是通過壹個狹縫的粒子發生幹涉。如果我們想在兩個狹縫上都安裝壹些儀器,以便記錄電子路徑或發出警報,那豈不是?這個儀器並不復雜,也不可制造。事實上,我們可以安裝這個儀器。然而,壹旦我們試圖確定電子穿過了哪條裂紋,我們總是只能在其中壹條裂紋中找到電子。這兩種樂器不同時發聲。電子是粒子,壹次只能通過壹個狹縫。奇怪的是,壹旦我們開始測量,幹涉條紋就消失了。哥本哈根解釋說,人類意識的參與導致了電子波函數的坍縮。
(以下內容選自參考文獻《上帝擲骰子嗎——量子物理學史》,)
我們無法準確定義壹個“觀察者”!人和相機有什麽區別?大家都解釋不了,就利用它來“意識”。而正是這該死的“塌縮”迫使我們去定義壹個觀察者是什麽。壹個觀察者讓波函數坍縮?這似乎賦予了所謂的觀察者在宇宙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們享有壹些超越物理基本定律的特權,可以創造出壹些真正奇妙的東西。
真的,罪魁禍首是模棱兩可的“波函數坍縮”。這好像是哥本哈根學派的詛咒,至今仍讓我們深陷其中,物理學的未來在它的詛咒下壹片黯淡。以康奈爾大學的物理學家庫爾特為例。用庫爾特·戈特弗裏德(Kurt Gottfried)的話來說,這種“崩潰”就像是“美麗理論中醜陋的傷疤”。它陰雲密布,似是而非,含糊不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爭論不休。如何劃清觀察者和非觀察者的界限?薛定諤貓的波函數在我們打開盒子的那壹瞬間崩塌了?還是會等到光子進入我們的眼睛,在視網膜上觸發電脈沖信號?還是要再等壹會兒,直到這個信號傳到大腦皮層的某個地方,最終變成壹種“精神活動”,才真正崩潰?如果我們陷入其中,未來似乎並不光明。
那麽,有什麽辦法可以繞過所謂的“坍縮”和“觀察者”,把智慧生物的幹預從物理中踢走,使之回到我們熟悉和熱愛的軌道上來呢?讓我們重溫壹下經典的雙縫難題:電子通過左邊的縫還是右邊的縫?根據哥本哈根的解釋,當我們不觀測它時,它的波函數呈現兩種可能的線性疊加。但壹旦觀測到,壹側有壹個峰值,波函數“坍縮”,隨機選擇通過左側或右側的壹個狹縫。量子世界的隨機性在坍縮中得到最好的體現。
要擺脫這種困境,不承認坍縮,那就只有承認波函數從來沒有“選”過左或右,無論觀測與否,它始終保持線性疊加的狀態。但這顯然與我們的實際經驗不符,因為現實中從來沒有人觀察到電子同時通過左右狹縫,也沒有人見過同時是死的和活的貓(有相當多的是快死的)。現在,我們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哥本哈根的詛咒把我們纏住了。如果我們不鼓起勇氣,做出最令人震驚的假設,就註定會被卡住。
如果波函數沒有坍縮,它必須保持線性疊加。電子壹定是左/右疊加的,但現實世界中從未觀察到這種現象。
有壹種幻想可以解除這種可惡的詛咒。雖然聽起來真的很瘋狂,但是我們很絕望。我們沒什麽可失去的。妳失去的只是枷鎖,但如果妳贏得了全世界呢?
是啊!即使經過觀察,電子仍然處於左/右疊加狀態,而我們的世界只是疊加的壹部分!當電子通過雙縫時,處於疊加態的不僅僅是電子,還有我們整個世界!也就是說,當電子通過雙縫時,出現了兩個疊加的世界。在壹個世界中,電子通過左邊的狹縫,而在另壹個世界中,電子通過右邊!
波函數不需要“坍縮”來隨機選擇左或右。其實兩種可能性都發生過!只是整個世界的疊加:生活在壹個世界的人發現電子通過左邊的狹縫,而在另壹個世界,人們觀察到的電子在右邊!量子過程創造了“兩個世界”!這就是量子理論的“多世界解釋”(簡稱MWI)。
為了更好地了解MWI,我們必須向其創始人休學習,他有著傳奇的壹生。降三級(他的祖父和父親也叫休·埃弗雷特,所以他實際上是“降三級”)。10月9日,1930,165438+愛因斯坦在《紐約時報》雜誌上發表了他的著名文章《論科學與宗教》。他的名言還在我們耳邊回響:“沒有宗教的科學是瘸子,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瞎子。”兩天後,小弗拉特在華盛頓出生。
弗萊特先生對愛因斯坦懷有深深的敬意。在他只有12歲的時候,他給普林斯頓的愛因斯坦寫信,問了壹些關於宇宙的問題,愛因斯坦真的回信回答了他。當他獲得化學工程學士學位時,他也進入普林斯頓大學學習。起初他進入了數學系,但他很快就設法轉到了物理系。20世紀50年代是量子理論方興未艾的時期,哥本哈根詮釋如火如荼,獨霸天下。Flat先生在這個領域認識了很多物理學的學生,包括玻爾的助手Aage Peterson,他和他討論了量子論中的觀測問題,引起了Flat先生的極大興趣。他很快就和約翰聯系上了?惠勒,惠勒鼓勵他在這方面思考。1954年,扁平先生向惠勒提交了兩篇論文,多世界理論(有時稱為“扁平先生主義——埃弗雷蒂主義”)首次出現。
按照Flat先生的說法,波函數從來不會坍縮,而是世界和觀察者本身進入了壹種疊加態。當電子穿過雙縫,整個世界,包括我們自己,就變成了兩個獨立的疊加體。在每個世界中,電子都作為壹種可能性出現。不幸的是,Flat先生使用了壹個誤導性和模糊的詞“分裂”。他打了個比方,說宇宙就像變形蟲。當電子穿過雙縫時,蠕蟲會自我分裂,繁殖成兩個幾乎相同的變形蟲。唯壹不同的是,壹只蟲子記得電子從左邊通過,另壹只蟲子記得電子從右邊通過。
惠勒可能已經意識到這個詞不合適。他在紙的空白處寫道:“拆分?最好能換個詞。”但是大多數物理學家不知道他的觀點。也許,惠勒應該讓它更富有戲劇性,比如寫“我想到了壹個很棒的詞,但空白太小,寫不下來。”很長壹段時間,Flat先生的理論被理解為:當電子穿過雙縫時,宇宙神奇地“分裂”成兩個獨立的宇宙,其中壹個電子穿過左邊的縫,另壹個則相反。這樣,宇宙的歷史就像壹個岔路口。每次做壹個觀察,都會分支成幾個路徑,每個路徑對應壹個可能的結果。而每壹個岔路口,在不斷的觀察下,又被進壹步分割,直至無窮。但是每壹條路都是真實的,只是彼此無法溝通。
假設我們觀察雙縫實驗,發現電子已經通過了左邊的縫。事實上,當我們觀察那壹刻,宇宙已經不知不覺地“分裂”成了幾乎壹模壹樣的兩個。我們現在處於壹個“左宇宙”,也有壹個“右宇宙”,在這裏我們會發現電子穿過了右狹縫,但除此之外壹切都和我們的宇宙壹模壹樣。妳可能會問,“為什麽我在左宇宙而不在右宇宙?”這種問題顯然沒有意義,因為在另壹個宇宙,另壹個妳可能也會問“為什麽我在右宇宙,而不是左宇宙?”觀察者的位置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宇宙無論如何都會分裂,事實上“所有的結果”都會出現,量子過程產生的壹切都可能對應壹個對應的宇宙,但在大多數“蠻荒宇宙”中,沒有智慧生物提問。
這樣薛定諤的貓就不用擔心生死了。只是宇宙分裂成了兩個,壹個有壹只活貓,壹個有壹只死貓。對於活著的貓的宇宙來說,貓永遠是活著的,不存在生死疊加的問題。對於死貓的宇宙來說,貓其實是在分裂的那壹刻死去的。不要等人家打開盒子才“崩潰”,才能下定論。
自宇宙誕生以來,這樣的分裂不計其數,其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很快就趨於無窮大。我們現在所處的宇宙只是其中之壹,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宇宙。有些離我們很近,是最近才脫離家譜的,而那些從遙遠的古代就和我們分道揚鑣的宇宙,可能就大不相同了。也許在某個宇宙中,小行星沒有撞擊地球,恐龍依然統治著世界。在某個宇宙中,克婁巴特拉的鼻子短了壹點,這並沒有讓凱撒和安東尼感到興奮。那些反對歷史決定論的“鼻子歷史學家”,會對後來的發展感興趣,看看是否真的存在歷史蝴蝶效應。在某個宇宙中,格魯希在滑鐵盧沒有遲到,希特勒在敦刻爾克之前沒有下達停止進攻的命令。在更多的宇宙中,因為不合適的物理常數,根本沒有生命和行星。
嚴格來說,歷史上和未來可能發生的壹切,其實都已經發生或者將要發生。只是他們在別的宇宙,和我們所處的這個宇宙沒有物理接觸。這些宇宙與我們的世界平行,彼此沒有聯系。根據奧卡姆剃刀原理,這些奇妙的宇宙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多世界理論有時被稱為“平行宇宙”理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宇宙的“分裂”其實應該算是壹種誤解,但是直到現在,大部分人,包括很多物理學家,還是這樣理解平先生的!這樣看來,這個理論似乎太過吹毛求疵。對於壹個小電子是從左邊還是右邊通過的問題,我們要參與到整個宇宙的分裂中去!很多人對此的評價是“牛刀殺雞”。愛因斯坦曾說:“我無法相信僅僅看壹眼,壹只老鼠就讓宇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說法本來是針對哥本哈根派的,但確實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以犧牲宇宙為代價來迎合電子的隨機選擇,並不經濟廉價,還產生了那麽多不可觀測的“平行宇宙”廢物。MWI後來最積極的倡導者之壹,德克薩斯大學的布萊斯?Bryce S. DeWitt描述了他第壹次聽說MWI的情況,他說:“我仍然清楚地記得當我第壹次遇到多世界概念時的震驚。100稍有瑕疵的自復制殼不斷分裂成更進壹步的副本,最後面目全非。這種想法很難符合常理。這是徹底的精神分裂……”對於我們來說,接受“意識”可能比相信“宇宙的劃分”更容易!
不難想象,在1957年,弗拉特的MWI作為博士論文發表後,盡管有惠勒的推薦和修改,它在物理學界仍然受到了冷遇。扁平曾經在1959飛到哥本哈根去見玻爾,但是玻爾不想討論任何關於量子論的新解釋,也不想對此發表評論,這讓他心灰意冷。當然,作為玻爾,他壹生都堅定地捍衛哥本哈根理論。對於其他壹些1950年代興起的解釋,比如玻姆的隱函數理論(我們後面會講到),他的評論是“就好像我們希望在未來證明2 × 2 = 5壹樣。”在他去世前的最後壹次采訪中,玻爾還在批判壹些哲學家,聲稱:“他們不知道它(互補原理)是壹種客觀描述,而且是唯壹可能的客觀描述。”
由於受到冷落,弗拉特先生逐漸退出了物理學。他先是在國防部工作,後來成為著名的Lambda公司的創始人之壹和董事長,這使他很快成為百萬富翁。但他的觀點——後來被稱為“20世紀最深刻的秘密之壹”——卻長期被人們忽視。直到20世紀70年代,杜威重新發現了他的多世界解釋,並在物理學家中大力推廣,MWI才為人所知,並迅速成為熱門話題之壹。今天,這壹解釋擁有大量的支持者,它已經占據了哥本哈根解釋之後的第二位,而且很可能後來居上。為此,扁平先生本人也曾打算回到物理世界做壹些量子力學方面的研究工作,但不幸在1982年因心臟病突發去世。
在惠勒和德威特所在的德克薩斯大學,弗拉特先生是最受尊敬的人之壹。當他被邀請去做壹個關於量子理論的講座時,他被特別允許吸煙,因為他是壹個煙癮很大的人。這是那個禮堂歷史上唯壹的例外。
在《上帝擲骰子嗎——量子物理學史》中,作者也用了兩頁紙解釋了MWI,我就不壹壹粘貼了。如果妳感興趣,妳可以在網上找到這本書。尤其是關於這個理論的前因後果,看完會有相當全面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