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相信許多女人,美麗的或不美麗的,不太年輕的或太不年輕的都幻想過這樣壹個場景——當緊張而忙碌的生活將疲憊和無奈塗抹到她們的臉上,滲透到她們的內心的時候,壹個陌生的抑或是熟悉的聲音穿過現實生活的喧嘩,真切地停留在她們的耳畔:“我認識妳,永遠記得妳。那時候,妳還很年輕,人人都說妳美,……對我來說,現在的妳比年輕的時候更美,與妳那時的容貌相比,我更愛妳備受摧殘的面容。
2、我已經老了,有壹天,在壹處公***場所的大廳裏,有壹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妳,永遠記得妳。那時候,妳還很年輕,人人都說妳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妳,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妳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妳是年輕女人,與妳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妳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3、“也許經歷過歲月磨礪的女性不會幼稚到回頭去尋覓那個歲月深處的身影,但也無法抑制如雲霧般在內心飄浮的激情和渴望。”
這些句子都集中體現了《情人》壹書的藝術特色。
《情人》的語言對歷史具有俯瞰式的洞察力,對回憶的積壓表現得富有張力、深邃、沈痛,從而使文章中充滿了悲絕的意味,讀後讓人唏噓不已而又回味無窮。杜拉斯是壹位極端唯美的實驗型作家,平庸與通俗為她所不屑,她是那種把風格與先鋒視為至高目標的作家,也是那種善於制造警句的作家。對語言的挑剔使得她的小說具有極強的沖擊力與震撼力。
《情人》的魅力之二是它場景唯美的描述。妳看《情人》的場景:八十多年前的
壹個夏天,殖民地時期的越南,發黃的湄公河上漂浮著菜葉雜物,河水湍急,大地傾斜。輪渡上佇立著壹個打扮不倫不類的少女,她頭戴壹頂男帽,腳穿壹雙廉價卻綴滿飾片的鞋子,壹只腳踏在舷欄上,眺望遠方。“他們壹次次地激情相擁,除了做愛,還是做愛,什麽都不多想。屋外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伴隨著他們的呻吟;來來往往的人的影子,透過木格子的門和窗投進來……”大膽又不失含蓄的鏡頭處理;最後,那場不同尋常的唯美的離別;那首肖邦的圓舞曲,小姑娘終於輕輕滑落的淚水……
《情人》的魅力之三是它的基調的絕望。杜拉斯筆下的愛情是絕望的,靈魂是絕望的,肉體是絕望的,甚至連語言都是絕望的。在《情人》裏,湄公河上十六歲的白人小姑娘與中國北方的黃皮膚男人的愛情就是如此。
《情人》的最大魅力還在於它的自傳性 ,真實的自傳性。作為“情人”的杜拉斯,以壹個白發蒼蒼的女人,在歲月的風塵染白鬢發之際,回眸那段塵封已久的異國戀情,依然有力量用極其慘痛的語言表達出人生的悲劇,把愛與恨演繹得如此分明緊密,這不能不說是壹個奇跡。《情人》中絕望無助的性愛,無言悲愴的離別,愛到盡頭的孤獨感,使人流涕,令人癡迷。只有杜拉斯才能把把愛情的本質闡述得如此淋漓盡致。
瑪格麗特·杜拉斯,原名瑪格麗特·陶拉迪歐,法國著名作家、劇作家、電影編導。她的成名作是1950年發表的自傳體小說《抵擋太平洋的堤壩》。代表作有《廣島之戀》《情人》等。曾獲龔古爾文學獎、法蘭西學院戲劇大獎等獎項。她寫作別具壹格,壹度成為許多女作家模仿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