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冬彥的印象裏,遇事冷靜的佩子從來不會慌張,而且,就連被小泉她們邀請去喝下午茶的事,她也會向冬彥報告征得同意。總的來說,在佩子心中,離開冬彥超過兩百米就是極限了。雖說最近固執的佩子的確聽了冬彥的話,嘗試與同班女孩子們壹起回家,做壹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該做的事,但偷偷買些什麽東西的行為,佩子從來都沒有過。
? 還這麽害怕被發現。
? 佩子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冬彥,只顧往房間的方向跑去。冬彥躊躇了片刻沒有叫住佩子,也沒有跟上去。到了青春期的女生總喜歡裝扮自己吧?而且班上那群女生也喜歡討論這方面的事...某次不小心聽到女生們聚在壹起討論佩子披下頭發壹定很好看之類的話題,冬彥不禁臉紅著腦補了壹波然後又埋怨佩子為何從小時候到現在都是紮著高高的麻花辮。
? 他也想看到不壹樣的佩子。披頭發的也好,甚至單馬尾,雙馬尾,穿著公主壹樣的洋裙的佩子,冬彥都想看到。他對佩子的喜歡的情感,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但是佩子冷冰冰的模樣和那把自己稱為“道具”的執著,再加上冬彥扭捏的性格,到現在那句喜歡也沒有說出口。
? 不過看到佩子偷偷買些什麽東西,冬彥居然有壹點莫名的難受,但是又有些欣慰。就像她不再形影不離地跟隨冬彥去和其他女孩子交往壹樣,冬彥也是有這種復雜的情感。
? 找個佩子不在的時間悄悄去她房裏看看吧?畢竟她的壹切——都想知道啊。和佩子認識這麽久,冬彥甚至都不清楚她的喜好,在各種大大小小節日的時候也不知道該送什麽才能讓她開心。雖然無論送什麽,佩子都會壹口官腔:“少爺不用費盡心思給身為道具的我什麽禮物,能讓我陪在您身邊就足夠了。”後面那句話冬彥聽著的確有些暗自欣喜,但壹想到佩子所想的留在自己身邊只是因為是什麽所謂的保護自己的道具,他就又覺得非常不爽。
? 但冬彥想到佩子會壹直陪伴自己,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不怕沒有表白的機會,心裏就會好受壹點。慢慢來就好了。身為全日本最大的黑道家族,九頭龍組的繼承人,總不會這點事情也做不到吧?
? 也許就是這種糾結不定,充斥了太多情感的溫柔的內心,九頭龍冬彥的確不適合做壹個冷酷無情的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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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去佩子房間裏壹探究竟的願望終究沒有達成。
? 似乎遇到了很多事。封閉的房間,陰暗的氣氛,四周環繞的屏幕,強制地睜大雙眼,壹遍又壹遍地重復看著屏幕裏血腥的畫面...
? 霧霾布滿的天空,看不到光明的未來,早已壞掉不知多久的思想和無盡的殺戮...
? 那是壹段陰暗,慘痛,病態的經歷。應該是這樣的。
? 不過那都不重要。在九頭龍冬彥再次睜開眼睛後,已經沒有那些記憶了。看不到邊境的大海,綠的有些奇怪的椰子樹和壹片沙灘,這些加在壹起的視覺沖擊力還是很大的。冬彥有些暈乎乎地站起身,下意識地喊出聲:“佩子!”
? “少爺...我在。”不遠處的佩子看起來也是剛剛清醒,雙手握著竹刀半跪在沙灘上。冬彥這才註意到自己沙灘上還有好多自己不認識的人,有些人已經站起來在互相詢問,而有些人依舊躺在地上,似乎還在昏迷。這些都是生面孔,只有佩子是自己認識的人...唔,這到底是怎麽壹回事?這是什麽地方?
? “是海灘嗎...?”佩子走到冬彥旁邊,手裏的竹刀壹直沒放下,似乎在防範著什麽,“很奇怪啊。居然是熱帶島嶼的景象。”
? “那個...妳們好。”壹個腰間掛著相機的紅發少女走過來,看她的表情明顯對拿著竹刀的佩子有些害怕,“妳們也是沒有記憶嗎...?我,我先自我介紹壹下,我是希望之峰學園的新生,超高校級的攝影師,小泉真晝。”
? 希望之峰學園...?冬彥殘缺的記憶突然拼湊了起來。對,他和佩子本來是在準備著希望之峰學園的入學儀式,兩個人都因為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才能而進入了這所天才雲集的中學,然後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島上。
? 不過為什麽要和這些人打好關系?也許現在是以朋友的模樣接近妳,後面又反目成仇自相殘殺也說不定。看著佩子冷靜地應對種種問題,冬彥默默走到了壹邊不予理睬。
? 但他絕對沒想到,壹時間冒出的念想,居然成真了。
? 在那個自稱黑白熊的生物出現之後,壹切都發生了改變。原本笑著交談著,以為這只是壹場普通的休學旅行,還在想著如何享受的少年少女們,在幾個小時後就變得驚慌失措。
? 在那天晚上,冬彥悄悄地把佩子叫到了海邊。他雖然不相信那些自相殘殺的胡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佩子,每壹個人都不值得信任。這種觀念他還是有的。於是他對佩子說:“從現在開始,我們以前的關系不復存在,妳只要與他們搞好關系就好。”
? “可是...”
? “我的命令妳也不聽?”
? 冬彥並不想把自己的話稱為“命令”,他只是擔憂,如果關系暴露出去,會造成很多麻煩的事情。讓佩子與那群人更熟悉壹些,也能避免佩子的壹些危險。至於自己嘛,也不想和那群假惺惺的人有什麽接觸就對了。
? “...遵命,少爺。”海風吹起少女銀色的發絲,“少爺不必擔心,我邊古山佩子,無論如何都會保證您的安全。”
? 又是這種敬語。九頭龍冬彥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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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壹場殺人事件很快就發生了。
? 九頭龍冬彥並沒有那麽詫異,也沒什麽害怕和恐懼。身在黑道家族,這種事情是見怪不怪的。——反正只要佩子沒事,這些人,無論怎麽樣都好。冬彥這麽想著,以至於學籍裁判的時候,都是壹副惡劣的態度。
? 隨即而來的消息就是第二座島開放了。當然這也是佩子告訴他的,他從來不出現在什麽早餐聚會中,盡管佩子勸過他要和大家搞好關系。雖然冬彥很開心這是佩子第壹次向自己提意見,但是早已被當成第二危險人物對待的他,也不想出面。
? “那座島上似乎有很大的圖書館...少爺,我可以抽空去壹下嗎?”佩子還是這樣,壹點小事都要征求冬彥的同意。在佩子的眼裏,只有命令下達的事情,才是被允許去做的事情。
? “妳怎麽總是這樣?我都和妳說過了,在這座島上怎麽樣都是妳的自由。不用什麽都來征求我的意見,我們的關系已經不復存在了,還要我說幾遍?”
? 銀發少女血色的瞳孔裏依舊沒有蘊含著更多的情緒。
? “遵命,少爺。”
? “夠了佩子...妳不要總是這樣對我說話啊。我不要什麽少爺的稱謂,也不要妳總是說什麽遵命...”
? “抱歉少爺。身為道具的我,必須這樣對待您。如果對您造成了困擾我十分抱歉。但是我不允許有私人情緒,那樣會妨礙到我保護您。”
? 還是沒有壹點改變。從小時候起,壹直到初中,也不知道老爺對佩子到底教導了些什麽,讓她最後壹點樂觀的態度都不復存在。
? 冬彥討厭這樣的佩子。但他卻無能為力,只能偏過頭默默應允。
? 看到佩子離去後,冬彥更加頭疼了。就不能有壹點點其他的感情嗎...?相處這麽久,難道就沒有壹點點的...喜歡?真是煩死了。
? 這種事情...這麽久...也沒有察覺嗎?嘖,也沒辦法說出口啊。
? 算了,要不就索性不管她?
? 可是九頭龍冬彥,這個不坦率的少年,還是在第二天壹個人偷偷摸摸地跑到圖書館裏假裝看書,其實他只是想知道佩子喜歡什麽書而已。這種簡單的問題,到現在他也不清楚。
? 先看到的是那個壹頭長發的王女,索妮婭·內瓦曼,她看到冬彥來似乎非常吃驚,眨著星星眼打量著冬彥,冬彥挺煩這種目光,他對書本絲毫沒有興趣,隨手翻著繁雜的文字的同時,王女的視線依舊沒有停止。
? 就在冬彥快忍不住罵出聲的時候,突然壹陣腳步聲讓他壹驚。不遠處的邊古山佩子壹臉警覺地走進了圖書館。冬彥連忙藏到壹邊的書架後面,在縫隙中偷偷打量著佩子。
? “哇,小佩子也來了呀。這裏可是有好多——好多書噢。連我們國家的書都有呢!還有連環殺手閃閃醬的報道...夢寐以求呢!”索妮婭壹看到佩子便迎了上去說了壹大堆。原來已經和女生們的關系打的這麽好了嗎...明明不是不可以啊。冬彥看著這壹幕暗自想著。
? 對待索妮婭的熱情問候,佩子只是點了點頭就自顧自地開始尋找起來,看起來是有目的壹樣。佩子在書叢中走來走去,過了好壹會,最終停留在了壹排書架前。佩子就像發現了什麽想尋求很久的東西壹樣把書架上的書壹排排地看過去,片刻後擡起手拿下壹本書,露出了罕見的有些激動的表情。
? 佩子居然會對書這麽感興趣?是怎麽樣的書?冬彥的心開始怦怦跳起來。終於能知道更多關於佩子的事情了。他這麽想著。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也在這裏...嘖,還不知道那個什麽王女會不會到處說。但索妮婭似乎沈浸在書籍裏,沒有再去在意冬彥的存在。
? 冬彥就壹直透過幾層的縫隙看著靠在書架旁的佩子,佩子壹直低著頭翻閱著手中的書,表情也沒有壹直以來示人的那麽緊繃。甚至還有點...開心?原來佩子也會...這樣嗎?也不是毫無感情啊...難道只是對我?就在冬彥胡思亂想著註視地正入迷的時候,聽到了壹些男聲,好像是那個頭上有著呆毛的小子和壹頭殺馬特粉發的機械小子...這個時候佩子突然擡起了眸,冬彥連忙坐下身去。人多了就糟糕了,被發現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這麽想著,冬彥連忙從圖書館的側門走開了。
? 總之已經知道了佩子看的書的位置,明天早上就起早點來壹探究竟吧。
? 晚上在躺在床上的冬彥壹直沒能睡著。壹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殺戮生活讓他沒法壹時安下心,嘴上說著“我可是會殺了妳們哦”的他,也是會隱隱擔憂的。
? 二就是今天看到了壹個截然不同的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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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剛剛亮的時候,九頭龍冬彥就起床了。太陽升起伴隨著的微光和溫暖,這個地方還真是真實的有些不像樣。不過這並不是他去考慮的事,他走向第二座島,那棟巨大的建築物,圖書館。
? 這個點路上都沒有人,黑白熊的鈴聲也沒有響起,圖書館自然也是空蕩蕩的。冬彥憑著記憶走到佩子昨天停留的那排書架前,發現這壹排書,全都是關於小動物的。
? 什麽各種不同動物的飼養方法,和不同種類的圖鑒,應有盡有,滿滿當當地排滿了壹整排。冬彥有些吃驚,原來這就是佩子喜歡的事物嗎?九頭龍家嚴格的家教是不允許家裏有動物存在的,壹直在冬彥身邊的佩子也沒機會去什麽有貓貓狗狗的地方。所以佩子就這麽隱藏著自己的喜好嗎...明明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 冬彥想起昨天佩子拿的是最頂排偏中間的壹本書,他也沒法確定佩子拿的是哪壹本。躊躇片刻,冬彥拿下了壹本《貓》,他以前在學校聽過這本書,在女生裏面很受歡迎,似乎是日本壹個很有名的作家寫的書。
? 壹翻開,上面都是壹張張形態各異的小貓圖片,冬彥對這些小動物並不感興趣,但壹想到這是佩子的所好,心就又止不住地跳動起來。
? 冬彥壹面面的翻過去,突然,壹片樹葉從書裏掉了出來,落在了地板上。冬彥合上書,俯身撿起那片樹葉,碧綠的樹葉上看不到壹點破損或者黑斑的痕跡,果然,綠的有些不尋常。應該是在島上的樹上摘下來的吧。夾在這裏...就說明壹定有人看過這本書。...佩子。
? 冬彥還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能準確地找到佩子看過的那本書,也為能知道佩子的喜好而暗自開心。他又拿下那本書,準備把樹葉再夾進去時,卻忘了原本這片樹葉夾在哪壹頁了。
? 糟糕...這樣的話,佩子再來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吧?發現有誰看了這本書...嘖。不過島上這麽多人,也不壹定只有佩子會對這本書感興趣...說不定呢。冬彥這麽想著,把樹葉放進了口袋裏。反正這壹片小小的樹葉,掉了也不稀奇吧。
? 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變態了,連壹片佩子碰過的樹葉也要拿。冬彥看著這本《貓》,頓了頓,還是從旁邊的樹上隨手摘下了壹片葉子塞了進去,然後把書放到了原位。這個時候黑白熊的鈴聲也響起了,冬彥裝作若無其事地超第壹座島上走去。
? 他雙手都插在口袋裏,左手緊緊捏著那片小小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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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頭龍冬彥沒有想到他這些舉動都是多余的,佩子也再也沒有去過圖書館看過那本《貓》。
? 突如其來的黃昏癥候群,因為好奇心而拿到了通關特典。冬彥無法不在意照片中倒在血泊裏的自己的親妹妹,和那個在島上第壹個朝自己打招呼的紅發少女,小泉真晝。
? 他在第壹時間把這件事和照片告訴了佩子,以及想要約小泉談壹談的打算。也許是憤怒的表情太過突出,對冬彥了解的壹清二楚的佩子心裏也有了壹些打算。
? 冬彥並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情感牽扯到佩子,於是命令佩子和女生們壹起去海灘邊舉行派對。所以他沒想到,穿著泳衣的佩子會出現在他面前,然後搶過他手中的球棒,毫不猶豫地往前重重地砸下去。
? 銀發少女白皙的皮膚瞬間染上了鮮血,她的身體顫抖了壹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 “少爺,我完了。”
? 邊古山佩子的聲音,仍舊冷靜地沒有壹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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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麽家裏分配給我的道具。”
? “我要的是妳,原原本本的妳啊...!”
? “別走,佩子...別丟下我壹個人...”
? 九頭龍冬彥第壹次感覺到失去壹個人是這麽的痛苦。
? 還是在他確認了佩子和他也抱有壹樣的心意之後。
? 在奮不顧身地跳進處刑場之後,隨著刀鋒落在他臉上的那道尖利的劃痕,冬彥漸漸失去了意識。
? 醒來之後看到窗外的景色,依然是壹片南國熱帶島嶼的模樣。冬彥才發現自己的左眼已經看不見了,但這並不重要。
? 邊古山佩子...對冬彥來說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 冬彥把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片軟軟的葉子。內心又是壹陣刺痛。接下來的很多天,他都在試著改變原來幼稚的自己,與剩下的同伴們壹起生活下去。雖然他也想過隨著佩子壹起,但是自己的生命是佩子的犧牲換來的,還是要...活下去。
? 冬彥也用了許多不同的方式來懷念佩子。他佩戴上了佩子生前壹直帶在身邊的竹刀,壹個人去圖書館靠著書架看完了那本《貓》。每天閉上眼睛,佩子最後展露的笑顏就會浮現在他腦海中。這折磨了他很久很久。
? 賈巴沃克島依舊是美好的看不到壹點瑕疵,所有東西都如第壹眼看到的壹樣,似乎永遠都不會破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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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頭龍冬彥最終還是活下去了。
? 雖然他差壹點就按下了“畢業”的鍵,對佩子的思念早就讓他失去理智。但看到佩子的模樣,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 壹切零零散散,失去的記憶慢慢地拼湊起來,原來和那群家夥都是高中同學啊,原來佩子在高中...也還是老樣子啊。
? 在東彥壹個人返回九頭龍組的時候,眼前的光景讓他止不住地驚恐起來。那輝煌的家族早已不復存在,原本偌大的宅院也只是成了廢墟。
? 這些都是自己做的麽...把九頭龍組奉獻出去這種事...讓自己的家族破裂這種事...冬彥根本不敢想。
? 他抑制住內心的憤恨,踏開腳步慢慢往裏走去,剎那間,他看到不遠處閃過壹個銀色的身影,很快,壹瞬間就消失了。
? 冬彥緊緊盯著那個消失了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些什麽。在高中時期的某個傍晚,剛踏進門的他,看到了佩子像是在躲藏什麽壹樣往那個方向跑。那時的冬彥站在原地想了很多很多,甚至都想找個時間悄悄去佩子的房間裏,看看她有沒有什麽女孩子的秘密。對佩子的愛意在腦海裏過了好多遍,但最終也沒有叫住她,也沒有追趕上去。
? 他經常為自己的不爭氣感到自責,要是當時就告訴佩子自己的感情,佩子她,應該會答應的吧?
? 應該...會...
? 這次他沒有再多想就隨著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他記得,那是佩子住過的房間,他壹直都沒有進去的地方。這次壹定...這次壹定要...
? 至少看著她,認真地說出“我喜歡妳”。
? 跑過碎石布滿的路,四周的灰塵也有些嗆人。這地方早已無法辨認道路,但九頭龍冬彥靠著自己的記憶,最終在壹片瓦礫前停下了。可是他要尋找的佩子並不在,房間也化成了廢墟。
? 已經...壹切都變樣了啊。
? 在層疊的瓦礫中,冬彥看到了散落在其中的幾張零散的碎片,他低頭撿起,上面全是灰塵。擦開之後,勉強可以認出是壹張非常可愛的小貓的照片,旁邊的幾排文字也看不清楚了。捏著那片碎片,冬彥好像想起了些什麽。
? 總覺得在哪看到過。
? 但無論如何,他也會想不起來具體的情形。明明自己是個不愛看書的人,也許只是錯覺吧。最近的錯覺本來就越來越多了。他無奈地笑,又低下頭想尋找著什麽,然後他發現,就在那些碎片的旁邊,靜靜地躺著壹片枯了的樹葉。
? 這裏怎麽會有葉子...難道是不小心飄過來的嗎?冬彥伸手想拿起那片樹葉,但剛剛剛捏到,樹葉就因為枯了而碎成了幾半,掉到了瓦礫中。
? 九頭龍冬彥盯著瓦礫中壹片片碎掉的枯葉,心頭湧上壹股不可言說的感情,他緊緊咬住嘴唇,抹了抹眼淚,轉過身離開了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 好像還是沒有追尋上佩子的腳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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