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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性的阿羅漢三性

(三)指阿羅漢三性︰即斷性、離性、滅性三者。語出《成實論》卷十四。斷性、離性,謂阿羅漢明帝住的有余涅盤。即壹切煩惱斷盡,謂斷性;離六界欲,謂離性。滅性者,謂五陰相續斷滅,入無余涅盤。 呂澄《印度佛學源流略講》第五講 (摘錄)

所謂‘三性說’,就是隨名言區別而來的,(1)以名言表示而執為實有,這樣所得的認識是不實在的分別,謂之‘遍計所執性’;(2)遍計執亦非憑空而來,是有所依的,它所依的自性,謂之‘依他起性’(即依各種因緣而生起);(3)安立在依他起性上的遍計執當然是不真實的,去掉它就能得到諸法的真實性,這樣所認識的,最完備,也最真實,謂之‘圓成實性’。所以,從自性緣起說來看,理解諸法的實相,就要詳細分別三性,對實相的認識,也就是對三性的認識。

三性聯系到‘有’‘無’的概念看,遍計所執性是出於遍計的執著,所以是‘無’。依他起性是遍計生起的依據,因而是‘有’,不過它與遍計相順(它的生起是由於遍計執的種子,生起以後又有遍計執的安立),因此,這個有不是實有,而是‘假有’。到了圓成實,才可以說是‘實有’。這樣認識三性,非但對‘有’‘無’有了正確的認識,而且對‘有’的‘假’‘實’也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是無偏見的認識,謂之‘中道觀’。這樣的中道觀,比之龍樹所說就更進了壹步。後來陳那還用比喻做了生動的解說︰如夜行見繩,誤認為蛇;以後看清了,才知是繩非蛇;再仔細看,知道繩是麻做的。這種有次第的認識,就很好地說明了三性︰見繩誤認,是遍計執,繩體由因緣生,則是依他起,認識繩為麻所制成的,則是圓成實。這壹比喻還說明了無、假有、實有的關系︰本來沒有蛇是‘無’,乍看繩是蛇,雖是假象,但還是有,卻是‘假有’。從而也說明了依他起與偏計執相順的關系。

無著的中道觀就是把三性這樣統壹起來的認識,並認為這是唯壹的達到真理的認識。顯然,這些說法與以前的學說有聯系,其源可以壹直上溯到《般若經》,只是經文沒有提得這麽明確罷了。無著自己也說他的三性說來自《般若經》,並把它與《般若經》的道理加以會通(見《攝大乘論》)。他說,《般若經》講的空、無,不是泛泛之談,而是指壹切法的遍計執;講的如幻如化,是指的依他起性,有而不實;還講到知行均清凈,使人在理解上得到正確認識,在實踐上得到解脫,即所謂‘法性本凈’(包括得到清凈的手段在內)等等,就指的圓成實性。還可以這樣說,不用三性去解釋經中這些道理,便解釋不透,三性說乃是《般若經》的義理必然的歸宿。

《般若經》後來仍有發展,如《大品般若》第二分末中,又新出了〈慈氏問品〉。這壹品說,壹切法(如色法)都有三類分別,即遍計的(色)、分別的(色)、法性的(色)。這與三性說,不僅道理壹致,連名稱也幾乎壹致了。這壹品,在羅什、玄奘的譯本中都沒有,西藏譯本雖有,但在目錄中也說明它是後出的。另外,無性寫的《攝大乘論釋》中引用了這壹品關於三性的說法,可見在無性時代,這壹品已經有了。這些都可證明〈慈氏問品〉是後來加上去的。其實,《般若經》有了空無、如幻如化、法性本凈等道理,即足以證明三性說出之《般若經》了,有無此品,關系不大。

以上所講的三性說,乃是無著、世親學說的特點之壹。

三性說的中心是依他起性。《菩薩地》只說到‘假說自性’和‘離言自性’兩方面,無著、世親嫌其簡單,還不足以說明認識的關系,因而又加上了‘依他起’作為兩者的樞紐,這樣,‘依他起’便成了三性說的中心。依他起指的就是壹切法,樹立了依他起便把壹切法都系屬於壹心了。所謂‘他’,就是各種法的名言(概念)種子,都藏在阿賴耶識裏,依阿賴耶而存在。這些種子的現行,便產生了森羅萬象的世界(壹切法)。 霍韜晦〈唯識五義〉(摘錄)

三自性是唯識學派提出來的剖示存在的三個概念,也是唯識宗立教的基本原則之壹。從思想淵源上說,存在問題本來壹向為佛教所重,人生的痛苦即來源自對存在理法的無知。由此追尋,到般若、中觀時代,始發現最高的存在(勝義諦)根本不在我們的知識範圍內,而凡為我們所思想的,其存在都是空。空是存在的理法,須通過雙遣辯證的消解才能契入。然而,存在即是空,則何以在我們的經驗上呈現為有?由有而空,主體如何認識?這些問題,都非中觀學者所能解答(或不須解答),唯識學派的繼起,就是要解答這些問題,分析存在的性質,替各種存在找尋存有之根。

依唯識宗的反省,所有我們經驗上的對象,都是由阿賴耶識(a^laya-vijn~a^na)所攝持的種子轉化出來的。這些種子在不活動的時候,是以壹種潛隱的狀態藏於阿賴耶識中,待其活動的條件成熟,即起現行,化作我們經驗的對象,這就是所謂‘識轉化’(vijn~a^na-parina^-ma)。根據識轉化的概念,作為客體的存在是由主體(心識)提供的;至於它的呈現,則由條件(因緣理法)決定,所以這樣轉化出來的存在即名為依他起自性(paratartra-sva-bha^va,真諦譯為‘依他性’)。‘自性’是傳統的譯語,原文(svabha^va)可解釋為‘自己的存在’(由表示‘自己的’意義的字頭sva-與表示‘存有’意義的動名詞bha^va合成),不過中觀的用法與唯識的用法不同︰中觀的用法是指不受條件制約的獨立的法體,唯識則用以表對象的存在。

因此中觀說空,是因為他們認為不能證屆蔔這樣的法體;而唯識說有,則因為他們的確感受到有對象的存在。不過,唯識學派發現,以經驗為起點,存在應有兩重︰壹是依經驗心識的分別活動而收攝進來的存在,二是作為對象產生的客觀來源的存在。這兩重存在的最大分別,在於前者是依心識的分別活動而起,所以若離開心識的分別作用,此重存在亦不會有;但後者卻與心識的分別活動無關,它的存在純是出於超越的肯定,以解決知識的客觀性問題,及主體不能如實知客體,由此而要求通過修行實踐以提升主體之智慧的問題。唯識家把前者稱為遍計所執自性(parikalpita-svabha^-va,真諦譯為分別性),後者才是依他起自性。這兩重存在的分析,略似英國經驗主義者洛克(J. Locke)等人的進路,但結論不同。

雖然,依上文說,依他起的存在亦是由識所提供,但這只是依存有關系說,而非從認識關系說。換言之,識與境的關系,壹方面是存有關系,識自身轉化為境,境以識(及其種子)為根;壹方面是認識關系,識對其自身所轉化之境有分別作用,由此再產生壹重分別作用下的存在,這壹存在是虛掛的,隨識的分別起,可以說是以識的分別性為根。不過,是不是所有的八識都有這兩重關系則可商議。前期唯識家如無著(Asan%ga)、世親(Vasubandhu)、安慧(Sthiramati)等似未深加反省,因說八識皆能遍計。後期唯識家如護法(Dhar-mapa^la)等則認為只有第六、七識能遍計,所以這種分別作用下的存在亦只有第六、七識中有(參看《成唯識論》卷二及卷八,並《述記》)。由此再聯系到其他用以表達客體的概念,如親所緣緣、疏所緣緣、本質相分、影像相分,及說明其產生根源的概念,如因緣變、分別變等,即可組成壹極復雜的關系,這些關系都是從八識(及其心所)的分解而來,倘從原初意義言,說識境之間有此兩重關系已足夠。

由於存在有兩重,但眾生從現實經驗的立場上說,其所知之世界為心識的分別作用所蔽,所以只能看到遍計所執的存在,對依他起的理法無法如實知,所以唯識學派希望在通過修行實踐之後,能夠轉出根本智以徹入客體。由於根本智的活動不帶分別(亦稱為無分別智),於是原先套在依他起自性身上的遍計所執自性便會消散,讓依他起自性自己呈現,而成為根本智所直接照察的對象。這時候,已是聖者境界,根本智所面對的就是最高貴的真實,所以亦稱為圓成實自性(parinis!panna-svabha^-va,真諦譯為真實性。按︰若據原語直譯,則玄奘譯之圓成實之‘實’字亦是添加)。《唯識三十頌》說︰‘故此與依他,非異非不異,如無常等性,非不見此彼。’安慧解最後壹句,即指出‘此圓成自性不被見時,彼依他起自性亦不被見。’由此可見兩者的關系。所以三自性的概念雖然指示出有三種存在,但克實而言,真實的存有只是依他起壹重,當主體取為對象時才有遍計所執與圓成實之別。不過,佛教的精神在追求智慧,轉化無明,所以不會離主體而說壹不相幹的存有結構,說依他起自性目的即在消解主體上的遍計所執以成圓成實,所謂‘轉識成智’,這才是唯識學派理論的歸宿。所以若依此而言,三自性的分解便不能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