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師傅釋延宏
老遠就看見了他。手捧壹本書,端坐在椅子上,神態安詳。瘦瘦的臉頰幾乎被書包住,那麽專註,那麽入神。我們走過去,說明來意,他似乎對外面的人有壹種警覺,尤其看到我們背著相機、拿著采訪機,壹路風塵的樣子。他說不想接受采訪,因為自己還要看殿,要是擅離職守,是要被方丈師叔責怪的,我們充了壹回大,說方丈那邊要是怪罪下來,我們去說,保證沒問題。延宏實在拗不過我們,便在殿旁邊的禪院臺階上和我們聊了起來。
他就是王寶強在少林寺時候的師傅釋延宏。他從小喜歡武術,最初學的是武當派的武功,學了5年。13歲那年來到了開封,在壹個少林俗家弟子創辦的武校中學功夫。這壹呆就是五年。 他18歲那年,老師問他,妳想去少林寺嗎?想!他毫不猶豫。於是釋延宏拜在了永和法師門下,得法名延宏。人生就是這樣,當壹個決定在不經意間做出時,很可能就改變了自己的壹生。他從壹個武術愛好者到壹個真正的僧人,這之間的過渡似乎是在瞬間完成的,可是他說,我現在十分感謝我的老師,那位少林俗家弟子。壹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影響了我的壹生。讓我有了這個好的歸宿。
王寶強壹到少林寺就拜他為師
拜師時候,釋延宏還是少林寺的壹名武僧,如今釋延宏已經帶著自己的弟子創立了少林寺護寺功夫院,名片上印著“少林寺護寺武僧總教頭、少林寺第34代功夫傳人”等頭銜。他收徒講究“緣”,用他的話說,能成為師徒,說明“緣到了”。也許正因這樣,他的護院武僧功夫院並沒有公開招生,拜入門下的大多是通過介紹。“師父事先還要摸骨,看這孩子的體質是不是適合學武,然後才決定是否留下。”陳亞楠解釋道,他如今已經是師門中習武時間最長的弟子,師父不在,就由他指導師弟們練功。
提起王寶強,釋延宏立刻說:“這孩子聰明,學武特別快。”入門的時候,釋延宏就認為王寶強骨脈不錯,很適合學武。當時他還沒有創辦護院武僧功夫院,就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弟子在少林寺對面的山坡上練功。話說:“輕功重練”。練輕功,要先練綁沙袋,就是綁在腳踝上部的小腿處。鐵砂、石砂都可。開始每條腿上只能綁—斤重。綁上之後,就不能再輕易去掉,睡覺、擔挑、竄跳、翻筋鬥、練武……都不能去,只有在洗澡時,可暫時去—下,洗完澡重新綁上去,才能去幹別的。練得毫無負擔感覺的時候,再半斤、二兩地增加,可以壹直增加到十斤、二十斤或更多壹點。這就要看各個人的毅力和吃苦精神了。但是,在每條腿上綁到五斤重的時候,全身上下就要開始帶“重身”了,以便上下重量配合適當,否則腳重頭輕,也要影響練武的。“重身”就是鐵袖圈、鐵護胸、鐵護背、鐵護肩……。也可因自己練武之需自行設計制造。假若全身能帶上三十多斤重,仍能竄、跳、翻筋鬥,當把這些沙袋、重身去掉時,那不就身輕如燕了嗎?
入門最初3年是基本功練習,也是最苦的階段。晨練是必不可少的,冬季在淩晨5點,夏季4點,他的弟子就要準時起床,周壹和周二是素質訓練,從少林寺跑到登封市區,再返回來,幾乎相當於壹個半程馬拉松。有時又是從少林寺跑到山上的達摩洞,“那邊的山坡這麽陡”,陳亞楠用手比劃出壹個45°角,“跑著上去,還必須手腳並用爬下來”。而這樣的跑步,剛剛是拉開韌帶的準備活動。上午是訓練、下午學習文化課,晚上還要將當天的訓練內容復習壹次。下盤是功夫的基礎,腿功就是他們開始訓練的主要內容,每天都要踢腿、劈腿,馬步、虎步、撲步,訓練量壹點壹點增加,“每增加壹次,第二天渾身都疼”。陳亞楠回憶自己練功之初的感覺。
學武自然免不了挨罰,陳亞楠有壹次跑步慢了,被師父罰紮馬步,壹紮就是3個小時。有時徒弟調皮,釋延宏也會用體罰懲戒。王寶強說,當年自己有時被打得急了,也會幻想種種報復手段。但是王寶強從來不跟父母說起自己練功受的苦,偶爾跟嫂子提及,被嫂子告訴了母親,他卻沒事人壹般說,“聽別人說呢,沒事”。
3年之後,就開始學習各種拳法套路,陳亞楠稱之為“好學難練”,“學動作、招式都很容易,可是每個招式都有很多講究,比如說出拳,右手出拳要有很快的速度和爆發力,同時左手還要化解對方進攻,抻拳,壹抓壹鉤,把這個最簡單的練好都不容易”。王寶強學習套路進步很快,釋延宏也誇他“悟性不錯”。
在少林寺的6年中,王寶強只在過年的時候回過家。“我和他爸壹次都沒去少林寺看他,去壹趟還得花錢。”他母親說,“他寫過兩三封信,可是我不認識字。”他姐姐透露:“寶強寄回壹張相片,剃了光頭,穿著和尚練武的衣裳,露著壹只胳膊,我媽壹看就哭了。”
然而王寶強說,他覺得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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