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要從過年時說起。春節前後,親友串門送來了兩小箱獼猴桃,個大狀圓,可是吃起來就很酸澀難咽,於是就認為沒有熟透,放那裏困壹段再吃。邊放邊吃,不時的就因忽略而有爛掉的了。有壹天,當自己往垃圾筒裏扔爛了的獼猴桃的時候,意外聞到了隱隱的酒香,於是我突發奇想,既然葡萄都能釀酒,獼猴桃為什麽不能呢?!與其放在這裏壹點壹點壹個壹個爛掉,不如變廢為寶做壹下釀酒的嘗試。於是我把剩余的獼猴桃清理了壹下,把爛了的都壹次性扔掉,把僅有的十個左右的品相還好的去皮放在大肚的罐頭瓶子裏,用水果刀在裏面橫豎地來回切割了數下,然後封閉好放到了陰涼幹燥處。回想起來,當初將剛有爛的痕跡的獼猴桃如果不扔直接單獨封存起來也許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因為那些將爛的壹定會比硬朗的這些成熟度和出酒度要高得多;而當初把切割的這些獼猴桃搗碎酵釀的話也許效果會更好些。
不管怎樣,壹晃四個多月過去了,真是彈指壹揮間,四個多月裏,我也是偶爾拿起來看看的,依稀看到罐頭瓶裏的獼猴桃汁水越來越多,漸漸的上面的壹層就發黃發亮。周六無事,自己刷靜空幹了壹個小罐頭瓶,把自己釀制的獼猴桃酒的漿液倒了出來,余下的又用水果刀胡亂切割了數下重新封閉放好。倒出來的漿液連沈澱大約有半斤,純液體也就三兩多吧。
昨天是星期天,又是父親節。晚上,妻子買來了自己愛吃的苦瓜,做了涼拌苦瓜,又炒了個韭菜土豆絲,加上小蔥、家苣蕒菜蘸大醬,盡管不算豐盛,如果再有個湯也算四菜壹湯了。我讓妻子刷個壹兩七量的酒杯,計劃是喝自己釀制的獼猴酒的,想不到勤快的妻子刷完就給我倒上了壹滿杯白酒;上餐桌的時候我就又自己找來了壹只杯子,刷了刷空了空,鄭重其事地把小罐頭瓶的獼猴桃酒拿出來,倒了大半杯,大概壹兩左右,因為充其量也就不足半斤。心想著能喝則喝不能喝再喝白酒。
獼猴桃酒放在罐頭瓶裏顯出深度的橘黃色,倒出在酒杯裏就立刻淺了許多,呈現淺淺的橘黃色,顏色處於啤酒和米酒之間。邊吃邊喝,剛入口是淡淡的酸,點點的辣,細品又有了澀澀的苦,絲絲的甜,可謂酸甜苦辣味味俱全,由於口感不錯可喝的,於是把另壹杯白酒交給了妻子,叫她陪我喝。喝著喝著,喝出了感覺,精舔細品,品出了父親健在時自己釀造的米酒的味道,酸酸的苦苦的辣辣的亦有絲絲縷縷的甜的回味。記得父親健在時,每兩三年都會釀制壹回米酒,記得父親是用刷好的二缸、把洗靜瀝水之後的黃米倒進去,然後用壹定量的開水浸泡,封閉後等待發酵壹定時間後成酒。“少年不識愁滋味”,“欲辨已惘然”,也許是自己的粗心,具體的細節和程序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每當放假的日子我就會陪著父親喝上幾口父親親自釀制的米酒,就和這獼猴桃酒十分相似的味道。
隨著飯菜的風卷殘雲,妻子的壹兩半白酒陪著自己的壹兩獼猴桃酒壹掃而光。其間,妻子也嘗了嘗自己釀制的獼猴桃酒,喝出和自己壹樣的味道,兒子只是聞了聞說是酒味,飯後壹段時間後母親還說滿屋的酒味,看樣子自己的釀制還算成功的,盡管簡單,但是卻不乏生活的味道,酸甜苦辣。無意中,我也想起了壹句名言:生活中到處都有美的,對於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而對於我們的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創造,缺少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