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打虎,施耐庵所著《水滸傳》中的故事,主要講述梁山好漢武松回家探望兄長,途經景陽岡,至酒家沽飲十八碗,醉後欲行趕路。酒家告以岡上有虎傷人,勸其勿行。武松不信,在岡上果遇壹條吊睛白額大蟲。武松奮起平生之力以雙拳將虎打死,為當地老百姓除去壹大害。後被世人傳為佳話。如下是我給大家整理的武松打虎好詞好句賞析,希望對大家有所作用。
壹 好詞
1 . 說時遲,那時快:意指事情發生的速度不是記敘速度所能跟得上的。
2 . 腰胯:腰部。
3 . 霹靂:又急又響的雷,是雲與地面之間發生的強烈雷電現象。
4 . 咆哮:(如猛獸、海浪、人等)發出洪亮有力的回蕩的聲音。
5 . 迸出:爆開,濺射出來。從某個地方跳出來,形容飛快。
6 . 神威:強大的威力。
7 . 焦躁:著急,煩躁,坐立不安的樣子。
8 . 厭厭地
9 . 全然不動
10 . 鐵錘
11 . 攛將
二 好句
1 .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中亡。
2 .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3 . 原來但凡世上婦人哭有三樣哭: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無聲謂之號。
4 . 壹切諸煩惱,皆從不忍生。見機而耐性,妙悟生光明。
5 . 禍福無門,惟人自招。
6 . 心安茅屋穩,性定菜羹香。世味薄方好,人情淡最長。
7 . 廣施恩惠,人生何處不相逢;多結冤仇,路窄狹時難回避。
8 . 那壹陣風過處,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壹聲響,跳出壹只吊睛白額大蟲來。
9 . 武松見大蟲撲來,只壹閃,閃在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壹掀,掀將起來。
10 . 那大蟲咆哮,性發起來,翻身又只壹撲,撲將來。武松又只壹跳,卻退了十步遠。
11 . 武松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裏去。那大蟲吃武松奈何得沒了些氣力。武松把左手緊緊地揪住頂花皮,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
12 . 當日晌午時分,走得肚中饑餓,望見前面有壹個酒店,挑著壹面大旗在門前,上面寫著五個大字:‘三碗不過崗。
賞析
“武松打虎”好在哪裏?有人單純從藝術技巧上講它的故事情節如何險象叢生,羅列了“六險”,險到要“驚死讀者”的地步。這種分析,固然足以從壹個重要的側面揭示出“武松打虎”的藝術特色。但是,藝術的技巧不同於生產技術,它屬於意識形態的範疇,是跟思想內容結合在壹起的,為表達某種思想意識服務的。如果把小說創作的藝術技巧混同於生產技術壹樣可以離開它所表達的思想內容,孤立地從藝術技巧上加以鑒賞,那就對“武松打虎”的藝術成就也可以得出相反的看法。如夏曾佑《小說原理》中便指出:“武松打虎,以壹手按虎之頭於地,壹手握拳擊殺之。夫虎為食肉類動物,腰長而軟,若人力按其頭,彼之四爪均可上攫,與牛不同耳。若不信,可以壹貓為虎之代表,以武松打虎之方法打之,則其事之能不能自見矣。蓋虎本無可打之理,故無論如何寫之,皆不工也。”(見阿英《晚清文學叢鈔·小說戲曲研究卷》)在這之前,清代的劉玉書在《常談》卷壹中也提出過類似的看法。這兩種看法,都各有偏頗:前者是把藝術與生活割裂開來,後者是把藝術與生活等同起來。正確的藝術鑒賞,必須堅持藝術源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的原則,把藝術與生活辯證地結合起來。對“武松打虎”的'藝術鑒賞,最足以說明堅持這個原則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如此說來,“武松打虎”又究竟好在哪裏呢?它既不只是好在故事情節如何驚險,更不是好在打虎的方法如何真實,而是好在它由此寫出了武松那非凡的勇力,非凡的功績和非凡的胸襟;它不僅充分地刻畫出了武松性格特征和神韻風采,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足以代表我們中華民族的某種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在《水滸傳》中武松的形象,首先和主要的就是靠“武松打虎”樹立起來的,打虎精神,可謂是武松這個人物形象的靈魂和精髓。不僅僅讀者是這麽看的,《水滸傳》作者和武松本人也是壹再這樣強調的。作者在寫“武松醉打蔣門神”時,就先寫武松這樣教訓他:“休言妳這廝鳥蠢漢! 景陽岡上那只大蟲,也只三拳兩腳,我兀自打死了! 量妳這個,值得甚的!”在“血濺鴛鴦樓”、殺死張都監等人之後,作者又寫他蘸著血在白粉壁上大書:“殺人者打虎武松也!”當宋江向人介紹到武松時,開頭第壹句就說:“他便是我時常和妳們說的那景陽岡上打虎的武松。”眾人跟武松相見,也皆驚嘆:“原是景陽岡打虎的武都頭!”武松的名字,就是這樣總是和 “打虎”聯系在壹起。
那麽,在《水滸傳》中又是怎樣通過“武松打虎”的描寫,刻畫出武松的性格特點和神韻風采,表現出我們的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呢?
首先,通過酒家渲染他的酒“三碗不過岡”,烘托武松“***吃了十五碗”還照樣過岡,來突出武松是個非凡的好漢。“三碗不過岡”,是酒店門口挑著壹面招旗上的五個大字,據酒家說:“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面的山岡去,因此喚做‘三碗不過岡’”。盡管武松吃了也連聲喊“好酒!”“這酒好生有氣力!” 但他吃了三碗之後,卻壹點也不醉,還壹再要買酒吃。酒家拗他不過,只好三碗三碗地壹連篩了好幾次給他吃,不但酒量特大,食量也驚人,光熟牛肉就吃了兩斤。作者寫這壹切的目的不在於寫酒量、食量本身,而在於以此來突出武松這個好漢的神威。
然後,作者便壹再渲染景陽岡老虎的厲害,襯托武松的不怕,來突出武松那非凡的勇氣、膽識和力量。這裏作者竭盡層層渲染之能事,先後經過五個層次的渲染:
第壹層,通過酒家的勸阻,說:“如今前面景陽岡上有只吊睛白額大蟲,晚了出來傷人,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武松的回答是:“妳休說這般鳥話來嚇我。便有大蟲,我也不怕!”酒家道:“我是好意救妳,妳不信時,進來看官司榜文。”武松道:“妳鳥做聲,便真個有虎,老爺也不怕!”
第二層,通過武松親眼看到岡子下壹棵樹上寫了兩行字,說明景陽岡確有“大蟲傷人”。這時武松雖然仍舊誤以為“酒家詭詐”,但作者的目的還是要以此突出武松的勇敢。
第三層,通過黃昏時刻武松走上岡子,看到壹個敗落的山神廟門上貼著壹張印信榜文,證實“景陽岡上,新有壹只大蟲,傷害人命”,要求“過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伴過岡”,並特別指出:“其余時分及單身客人,不許過岡,恐被傷害性命。”這就不僅進壹步渲染了虎的兇猛,而且使武松對“端的有虎”已無可懷疑,作者以此來突出武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認為回去就是“吃他恥笑,不是好漢”。用他的話來說:“怕什麽鳥! 且只顧上去看怎地!”恰如容與堂刻本《水滸傳》於此處的眉批所指出的;“是個硬漢”,余象鬥的評語也說:“武松毅然過景陽岡,是勇猛超眾,以無懼為主。”金聖嘆則盛贊這是:“活寫出武松神威。”
第四層,通過寫武松“酒力發作”,恰待要在亂樹林裏壹塊大青石上放翻身體酣睡之時,忽然隨著壹陣狂風從“亂樹背後撲地壹聲響,跳出壹只吊睛白額大蟲來”,使武松見了,不禁叫道:“阿呀”,“從青石上翻將下來”,“閃在青石邊”。從表面上看,這是寫出武松的驚慌,而實際上則是為了更加突出武松的勇敢和力量。當武松“雙手掄起哨棒,盡平生氣力只壹棒,從半空劈將下來”時,不料由於慌張和過猛,卻劈在樹枝上,不但未打著老虎,連哨棒也打斷成兩截。至此讀者已嚇得”心膽墮矣”(金聖嘆批語),而武松卻敢於赤手空拳打虎,左手緊緊揪住老虎的頂花皮,右手“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打到五十七拳,那大蟲眼裏、口裏、鼻子裏、耳朵裏,都迸出鮮血來,更動彈不得,只剩口裏兀自氣喘”。然後他再“來松樹邊尋那打折的哨棒”,“把棒橛又打了壹回。眼見氣都沒有了,方才丟了棒”。
第五層,又從兩個穿著虎皮的獵人身上來渲染。老虎被打死了,武松的氣力也用盡了,連“手腳都酥軟了”,這時卻又從枯草中鉆出兩只老虎來,使武松只有驚嘆:“阿呀!我今番罷了!”這看似寫武松已使盡了力氣,而實則為了進壹步渲染他剛才打虎時用力之猛,以襯托兩個穿著虎皮的獵人見了武松大為吃驚的真實可信。因此他接著就寫兩個獵人“見了武松,吃壹驚道:‘妳那人吃了忽峍心、豹子膽、獅子腿,膽倒包著身軀,如何敢獨自壹個,昏將黑夜,又沒器械,走過岡子來! 妳,妳,妳,是人是鬼?’”所謂“吃了忽峍心、豹子膽、獅子腿”,豈不正是對武松那非凡的勇敢、膽識和力量的贊美麽?誠如袁無涯刻本《水滸傳》於此處的眉批指出:“從獵戶口裏說壹番驚駭的話,更見打虎之雄。”
上述層層渲染,集中到壹點,全是為了突出武松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
這種層層渲染,不只是壹個勁地制造驚險緊張的故事情節,而是做到了如金聖嘆所指出的“皆是寫極駭人之事,卻盡用救近人之筆”。也就是說,盡管在描寫武松打虎的具體過程中,或許不免有誇張失實之處,但重要的是它突出了武松的性格真實,而沒有壹味誇張武松的神威。如寫出他雖然飲酒有海量,但也有酒力發作之時;雖然勇敢過人,但也不免有膽怯、驚慌; 雖然力大無比,但打虎至死終究精疲力盡。這就使我們更加感到虎是活虎,人是真人。
在上述層層渲染之中,還貫穿著壹條線,這就是景陽岡上的老虎對當地百姓所造成的巨大危害。對此,作者也采用了層層渲染的手法。如第壹層,通過酒家宣稱景陽岡上那只老虎,“晚了出來傷人,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第二層,通過景陽岡下壹棵大樹上寫的字,宣揚“景陽岡大蟲傷人”。第三層,通過山神廟門上貼的印信榜文,通告“景陽岡上新有壹只大蟲,傷害人命”。第四層,通過武松的親身經歷,描寫“那大蟲又饑又渴,把兩只爪在地下略按壹按,和身望上壹撲,從半空裏攛將下來”,連武松這樣的好漢也被驚嚇得“酒都做冷汗出了”。第五層,通過兩個獵戶的敘述:“如今景陽岡上,有壹只極大的大蟲,夜夜出來傷人。只我們獵戶也折了七八個;過往客人,不計其數,都被這畜生吃了。”第六層,又通過眾上戶對武松把盞說道:“被這個畜生,正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連累獵戶,吃了幾頓限棒。今日幸得壯士來到,除了這個大害。第壹,鄉中人民有福;第二,客侶通行:實出壯士之賜。”經過上述六層渲染,景陽岡老虎是當地人民的壹大禍害,便給讀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同時,也有力地襯托了武松打虎,是為人民“除了這個大害”,所以它才轟動了整個陽谷縣城,使眾人“都哄將起來,先把死大蟲擡在前面,將壹乘兜轎,擡了武松”,在街上遊行慶祝,圍觀的人則“亞肩叠背,鬧鬧穰穰,屯街塞巷”。眾人皆誇贊武松:“真乃英雄好漢!”“不是這個漢,怎地打得這個虎!”如果武松打虎打的是深山老林中沒有對人民造成危害的老虎,他就不會受到人民群眾如此熱烈的歡迎。因此武松打虎之所以激動人心,不僅因為武松有非凡的勇氣、膽識和力量,更重要的還在於作者通過對景陽岡老虎對人民危害之大的層層渲染,突出了武松這種為民除害的打虎精神。如同明萬歷雙峰堂刻本《水滸誌傳評林》中余象鬥的評語所指出的:“武松打死景陽岡猛虎,是除壹方之大害,功勇兩全。” “武松除虎之害,而受眾人之欽,乃理之宜也。”作者突出的是武松的“功勇兩全”,如果我們的藝術鑒賞,只強調武松的“勇”,而忽略他的“功”,這就不僅失之片面,而且勢必掩蓋了武松打虎的精神和靈魂。
作者通過武松打虎,在突出武松非凡的勇氣、膽識和為民除了壹大害的功績的基礎上,還寫了武松忠厚仁德的高尚胸襟。早在酒家的口中就言明:“官司如今杖限獵戶擒捉發落。”在山神廟門上貼的陽谷縣告示中,又寫明縣衙“現今杖限各鄉裏正並獵戶人等行捕,未獲”。此後在兩個獵戶的口中再次強調:“本縣知縣著落當鄉裏正和我們獵戶人等捕捉。那業畜勢大難近,誰敢向前! 我們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只捉他不得!”這就是說,不僅景陽岡上的老虎吃人,獵戶人等也因此而吃了官府不知“多少限棒”。武松打死老虎之後,眾人皆感謝武松,而武松卻說:“非小子之能,托賴眾長上福蔭。”知縣賜酒款待,並“將出上戶湊的賞賜錢壹千貫,給與武松”。武松卻對知縣說:“這只是“偶然僥幸,打死了這個大蟲,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賞賜?小人聞知這眾獵戶,因這個大蟲受了相公責罰,何不就把這壹千貫給散與眾人去用?”說著,“武松就把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使知縣也有感於他“忠厚仁德”,而有心擡舉他做了陽谷縣的步兵都頭。武松不是居功自傲,而是壹再謙虛地稱“非小人之能”,甚至強調打死老虎也屬“偶然僥幸”,知縣用限棒壓迫眾獵戶,而他則把給自己的賞錢“給散與眾人去用”。兩相對比,使讀者清晰地看出武松是何等胸襟! 他不是為個人爭名奪利,而是竭力為獵戶眾人著想,跟他們息息相通。他這種高尚的品格,這種無私的胸懷,誰能不為之擊節贊賞,誰能不為之歡呼雀躍呢?
因此人們贊賞武松打虎,絕不只是贊賞作者的文字技巧,更重要的是贊賞它通過高超的文字技巧所表現出來的武松的英雄性格,武松的打虎精神,武松的高尚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