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香車寶馬般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後與壹漢族女子生了壹個傻瓜兒子。而傻子雖然與現實生活格格不入,卻有著超時代的預感和舉止,成為土司制度興衰的見證人。小說故事精彩曲折動人,以飽含激情的筆墨,超然物外的審視目光,展示了濃郁的民族風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現選經典語句若幹賞析。
“為什麽宗教沒有教會我們愛,而教會了我們恨。”
在《塵埃落定》中,宗教是這本小說的精神命脈。濟嘎活佛與翁波意西的第壹次交逐裏,邪惡戰勝了文明,而文明以血淋淋的悲哀付出了苦難的代價,這是因為蒙昧的塵埃中是從來容不得文明存在。我的壹位同事,中山大學中文系的朋友曾這樣說過,“宗教本身的苦難讓宗教更具神性,而宗教給人所帶來的苦難,會讓信仰更加堅定。宗教為存在而受難,個人為信仰而受難,都是崇高的。”而在這個蒙昧的莊園中,宗教壹路的苦難走來,最終以信仰和文明而勝利!從中可看出這是個艱難的,曲折的',刻骨銘心的探索,是無法讓我們忘卻的。我想起了史鐵生在他的散文《自言自語》中說過的這樣壹句話,“缺乏宗教精神的民族,就如同缺乏愛情或不再渴望愛情的夫妻。而“壹支疲塌的隊伍,壹個傲慢轉為自卑的民族,壹夥散沙般失去凝聚力的人群,需要從建宗教精神。”可見,任何文明,任何信仰都很難離開宗教的身影。而那個塵埃中的民族不是有宗教的嗎?那裏有濟嘎活佛,有念經的和尚,他們甚至擁有法力去毀壞對方,去毀壞壹個莊園的人,去呼風喚雨的摧毀對方人性的根基。這不就是宗教的偉大嗎?可我要說,那裏的壹切已經不是宗教,是的,不再是宗教。宗教喪失了它的宗教精神時就變成了魔。這正如腳下披著基督福音袈裟的美國政要在中東燃起了戰火,打著伊斯蘭教外衣的拉登搞恐怖活動壹樣可笑。作者阿來借助宗教成功的刻畫了壹個於世隔絕的蒙昧莊園的滅亡,這驗證了史鐵生壹句話的正確:“文學就是宗教精神的文字體現。”
“父親告訴我,土司跟土司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而我卻要問壹句,“人與人之間會不會成為真正的朋友?”最初想起這句話我也是受了史鐵生的啟示,他曾說,“人生來只能註定是自己,人生來註定活在無數他人中間並且無法與他人徹底溝通,這意味著孤獨。”是的,在這個浮躁的物欲橫流的時代裏,我們這壹代人總有很多莫名的憂傷,莫名的哀愁,我們在壹步步為自己勾勒理想,而我們又在壹步步失落中,於是我們哀愁,我們無奈,晚霞曾經在壹個討論文章中說,” 這是壹個沒有信仰的年代, 這是壹個喪失崇高的年代, 這是壹個文痞與政客主導的年代。”看來,我們心靈故土的精神家園在逐漸脆弱,於是,我們少了信任,多了冷漠;少了友誼,多了猜測。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是這樣,妳不要它,他就好好的在那裏,保持著他的完整,它的純粹,壹旦到了手中,妳就會發現,自己沒有全部得到。”
親愛的讀者,文章寫到這裏,我是多麽的激動啊,我渴望把自己的很多話向您壹股腦兒傾訴,從來沒有壹個寫作的時刻讓我讓我如此感動。原諒我在批評之前再次引用壹段話吧,這是某期《中國青年》緩引作家毛誌成的人間三苦說,”人間有三苦,壹苦是,妳得不到,所以妳痛苦;二苦是,妳付出了許多代價,得到了,卻不過如此,所以妳覺得痛苦;三苦是,妳輕易放棄了,後來卻發現,原來他在妳生命中是那麽重要,所以妳覺得痛苦。”其實別看只有這短短的三句話,它是蘊涵著多麽豐富的哲理啊,在凡塵俗世中,我們每壹個人都是壹粒平凡的種子,很快的出生,發芽,又很快的滅亡,消失。在我們無限的欲望中我們不可能在有限的生命中拿到所有,如果我們痛苦的追尋壹生,而在自己猶如壹粒灰塵落寂大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壹生是如此的不堪回首,連那些手中美好的東西我們都沒有好好珍惜,那時,失落虛幻將不再有任何意義。其實,大多的時候,幸福就在我們手中,而我們自己卻沒有好好珍惜,讓他偷偷留走了。
“大家散去時,哥哥拉住我的手臂: 妳要毀在這女人手裏,父親卻說,住口吧,人只能毀在自己手裏。”
自從上帝把我們扔到這個星球上,我們自己就成了自己的上帝,再沒有人能左右扭曲自己的靈魂。面對挫折抑或苦難的海洋,需要需要生命之舟付出對苦難的承載,我們退是自己,進也是自己,成功抑是自己,毀滅抑是自己。關於這個方面的思索,我有壹個很好的命題:其實在妳靜靜的生命裏,妳經常浮躁的聽見有人在恨恨的踢妳的門,妳惱弄的,抑或煩躁的打開門時,妳卻驚訝了,原來,踢妳門的人就是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