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苦,阿裏更苦,阿裏的工程師更苦。官兵們常年與雪山冰川互動,與鐵鍬、石鎬為伴。每年冰雪消融,大地冰封,官兵們就背起背包,轉戰大板之間的冰川,開始長達六七個月的施工生活。長時間暴露在野外,暴露在紫外線下,受高原風的吹拂,士兵們在壹個施工季節結束時至少要脫掉4到5層皮膚。有時在冰川作業,由於河床落差大,水流湍急,經常被滾石擠壓或劃傷,幾乎每個官兵身上都有十幾處傷痕。在海拔5000多米的冰達阪,呆上十幾分鐘就會出現嚴重的高山反應。很多官兵吃不下,睡不著,頭疼難忍,用背包綁著也解決不了問題。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超強度的施工使許多官兵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血壓升高、心室擴大、心肌缺血、臉色發紫、指甲塌陷、胃病、關節炎、脫發、視力下降等癥狀。
1994年7月,公司接到格爾工尖修路任務,分區要求在1年9月前完成。官兵們到工地壹看,正常年份,河水只有30厘米深,河面只有3米寬。此時浪濤滾滾,聲如雷鳴,河面有20多米寬。幾乎所有的路都被淹了,遠遠超過了區裏通報的情況。從山上騎下來的邊防營營長連恒久說:“不可能在三個月內把師裏的部隊全部修好。”雖然情況變了,但任務沒有變。為了不影響師裏的決心,連隊每天工作16個小時,官兵累得端著飯碗打瞌睡。派到分區拉物資的車輛,本來計劃四天後返回,到第六天才回來。當時蔬菜和幹凈的油已經用完了,汽油只剩下不到50升了。"車輛壹定是在路上拋錨了,不能再等了。"連長把公司的汽油全加到車上,帶了壹個司機回去。走了不到70公裏,汽油用完了。連長拿著兩罐,沿著路往回走。終於,他在小資大板下找到了被困的生命車。我看到停車處的雨水把路基都掏空了,車的左後輪和右前輪懸空,全部重量都落在了後輪軸上,壹動也不敢動。直到四天後,區裏才派拖拉機來救活車。此時公司已經壹個多星期沒油沒菜了。除了緊張的施工,官兵們用毛邊煮粥,每天靠粥和鹽生活。
1997年3月,公司接到了修復劍熱秦山口5400米車輛巡邏路的任務。4月5日進入工地後,地表仍有近30厘米的凍土,機械無法發揮作用,全靠人力完成。鶴嘴鋤掉下來只能敲出壹個白點,最後用錘子和鋼鉆壹點壹點敲下去。在八磅重的大錘輪上幾下,人就會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紫,重的會嘔吐,還會休克。熱琴關氣候相當惡劣,早晚氣溫零下10度。中午的時候,風還會壹直吹,萬裏晴空還會有壹會兒。過壹會兒就是雪和冰雹,打在臉上很疼。夜晚,成群的野狼在帳篷周圍嚎叫,讓人毛骨悚然。辛苦了壹天的官兵們很快就睡著了,但是到了午夜,所有人都被寒冷驚醒,睜著眼睛,聽著外面寒風呼嘯,狼嚎進進出出。每個人都冷得連腿都直不了。他們中的壹些人只是簡單地擠在壹起,用彼此的體溫取暖,這非常困難。早上洗不了臉,炊事班的臉冷得起不來。施工期間,我沒吃過壹個像樣的饅頭。戰士們憑著頑強的精神,在7月初完成了任務,被評為優秀項目。在阿裏軍的特殊環境下,各種危險隨時都會發生。作為該師唯壹的工兵分隊,官兵們擔負搶險救災等急難險重任務責無旁貸。今年1月,該師接到求救電話,38輛地方車輛被大雪困在多馬溝,123人缺衣少食,生命垂危。該師指示官兵立即組成13人的突擊隊前往救援。突擊隊夜以繼日,挖雪開道13小時,終於到達多馬溝。饑寒交迫的被困群眾壹擁而上,將救援車輛團團圍住:有的拍打著車門和車廂,泣不成聲,有的拉著官兵的衣袖倒在地上,有的將頭埋在雪中放聲大哭,用各種方式表達自己重新獲得生命的激動。雖然官兵們280公裏只嚼了幾包泡面,但群眾得救了。那些又累又苦的都不算什麽。
1997春節前壹天,壹名重傷戰士大小便失禁,如不及時送上山搶救將有生命危險。連隊司機霍興全、祖小虎配合軍醫送病人下山。除夕夜,所有官兵都在籌劃春節,而霍興全和祖小虎只帶著壹串鞭炮和幾個罐頭就出發了。春節是中國最隆重的傳統節日,是家人團聚和幸福的日子。午夜時分,他們打開罐頭,在壹望無際、寒冷而寂靜的雪域裏吃了壹頓特別的年夜飯。兩人點燃了兩串鞭炮,巨大的爆炸聲獨自在山間回蕩。大家坐在壹起。他們平時喜歡談笑風生,這個時候誰也不說話。壹想到軍營裏歡樂祥和的節日場景,司機和軍醫都熱淚盈眶,但為了完成任務,大家都忍氣吞聲。爆炸過後,是無盡的寂靜和寂靜。司機沒辦法,就發動了車,試圖用馬達聲趕走心中的孤獨和寒冷。那是壹個多麽美好的除夕啊!辛苦打造成功事業,雪域荒原書寫人生。
阿裏高原是強者馳騁的舞臺,只有強者才能在這片永恒的荒原上畫出最新最美的畫卷。
劉,機械手,1992參軍,六年沒離開阿裏山。1998年7月,他正準備出發修復麻陽大板路時,收到了“父親病重,即將歸來”的三封急電。他多麽想回家看看六年未見的父親,看看家鄉的山山水水。考慮到部隊正在執行“986”軍事行動任務,急需將戰備物資運送到石埠旗邊防連。作為骨幹,他離隊必然會影響建設。他默默地拿起電報,壹如既往地投入到建設中。麻陽大板經常發生山體滑坡和滾石,很多司機都不敢開車。劉主動說:“連長,大阪人太多,開不了展,不安全,就把官兵留在推土機上吧。”剩下的工作人員都搬到了20公裏外的迪亞村,留下他壹個人在麻陽大板工作。白天操作推土機,下班後做飯修機器。有壹天,小山邊防連幾名官兵路過施工段,發現壹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在小溪邊壹動不動地爬行,以為出事了。當他們匆匆走過時,那人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原來是劉,壹身油膩,汗流浹背。因為壹個人單幹,既是戰鬥員,又是廚子。為了趕上進度,他沒有時間燒水。他受不了推土機上的烘烤,就爬到小溪邊喝水。
戰士鄒德光在參加燕尾山引水工程時,在冰冷的水中奮戰了四個小時。他被官兵逼上岸休息,直到累得吐血。這壹年,鄒德光和戰友在迪雅區拆獨木橋時,被洶湧的河水夾在了河中央。幸運的是,他抓了壹塊木頭爬上岸。和其他官兵壹樣,這個服役四年沒有去過壹次家的老兵,沒有浮誇的話語。工作組領導問他在工地苦不苦,他總是說最簡單的壹句話:“我習慣了”。是的,官兵們都習慣了。戰士們已經習慣了淋雨、泡水、爬雪的野外工作生活。戰士趙建成,1991入伍,壹直在連隊當掃路工。他壹次也沒去過他家。不管任務多艱巨,工地環境多惡劣,他從來不喊累,不喊苦。5年間,參與道路施工11次,單獨執行道路刮削任務3次。榮獲“昆侖健康”壹次,榮立三等功壹次,多次獲獎。由於常年在海拔4500多米的地方施工,他患上了嚴重的心臟病。1996結束時,他經常心痛、胸悶,但仍堅持參與施工。1997年初,疾病再次爆發。經診斷,心臟出現早搏和漏搏。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有生命危險。師裏讓他下山去烏魯木齊總醫院做手術。臨走前,他又仔細檢查了壹遍鏟土機,默默地說:“再見,兄弟,等我好了,我們壹起去修路。”因為他的心臟功能已經嚴重衰竭,醫生不得不安裝壹個心臟起搏器來幫助他跳動。出院後,他要求上山。考慮到他的身體原因,他被調到了後方辦公室。他雖然離開了自己心愛的機械,離開了自己曾經投入的工作,但心裏還惦記著修路,還經常打電話詢問公司的施工情況,以寄托對戰友們無盡的思念和對高原築路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