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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語言對話怎麽寫?是對話,不是劇情~ ~具體點。求妳了。

小說中的對話

寫作之初,我覺得小說中的對話比較簡單,但這種簡單對我來說並不是真正的簡單,因為我在成為知青之前沒有上過大學。那麽,讓對話承擔傳統寫作中的敘事功能,是最極端的方式。比如《罪與罰》,妳看到的大多是對話。這有點像古典戲劇。但小說在自身成長的過程中,逐漸開始脫離戲劇。到了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作為壹個成熟的品種,它開始完全獨立於戲劇,小說中的對話也不同於傳統觀念中簡單的承擔敘事功能的方式。我記得當時我想把我的人物和故事寫在壹個對話框架裏,我開始嘗試寫壹個女知青的故事。這個故事幾乎全部由對話組成。當然,我在處理這個故事的時候,盡量把故事的鋪墊部分去掉。

通常壹個對話中至少要有兩個人,這叫對話。敘事可能比較簡單,而且是壹個人。妳可以描述壹個人,也可以描述壹群人。但對話是壹群人交織在壹起。比如以前經典作家寫的大場面,比如《戰爭與和平》,裏面有大量的人物交織在壹起。同壹個場景裏有幾組對話交織在壹起,有的是兩個人,有的是三個人,有的更多。所以當我第壹次嘗試小說中的對話時,我發現這是壹個很難掌握和控制的手段。其實因為當時處於比較懵懂的狀態,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最難的壹件事。但是後來,我也試著寫了幾個劇本。當我寫劇本的時候,我發現我以前關於對話的知識會立刻幫助妳。

打字對話

壹開始妳會模仿壹句話,因為妳要模仿張三,李四,男女老幼。但是妳要知道,在生活中,大多數人的言語都是很難模擬的。比如我記得很清楚,托爾斯泰曾經對莎士比亞說過不敬的話。他說莎士比亞作品中所有的人物,無論是馬車夫還是國王,說話都是壹個腔調,那種奢華、優雅、貴族、做作的腔調。當時我有點驚訝,因為至少在我的概念裏,托爾斯泰是文學史上最偉大的作家,而被他形容為無用的莎士比亞也是大師,我甚至覺得托爾斯泰是同行。但是,看了大量托爾斯泰的小說,我會覺得,托爾斯泰的小說畢竟是那種可以拿來寫任何壹門課的教材的。應該說托爾斯泰是壹個特別讓作家彎腰的作家。托爾斯泰對莎士比亞小說人物對話的批判無疑是對的。妳自己在讀莎士比亞的小說。妳可能不會這樣看莎士比亞。但如果妳讀了托爾斯泰的這段話,再去讀莎士比亞的小說,妳會覺得托爾斯泰說到了莎士比亞的壹針見血。

現在我知道很多王力可朔小說的讀者,他們特別喜歡王朔小說中的對話。在小說中,王朔的人物本身就很特別——應該說王朔小說中的人物語言特別個性化。但是也有問題。王朔小說中的人物大多是王朔自己的性格類型。說話的時候會覺得都是調侃,幽默,臺詞清晰睿智。但其實妳要知道,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會喜歡這麽有智慧的人,這麽有趣的對話。妳經常會覺得有這麽壹個人,說話很搞笑,這個人是人群中的尤物。王朔筆下的人物——他筆下的人物幾乎每壹個都是這樣說話的。某種意義上,妳也會覺得可疑。雖然妳喜歡他的小說,喜歡他小說裏的人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會有排斥。

純敘事

純敘事可能比對話更難。當妳寫到壹定程度的時候,妳會發現,簡單地把妳的故事從頭到尾講壹遍,讀妳故事的人會覺得無聊,妳會對自己直白的敘述和敘事節奏感到厭煩。所以,個人寫作壹段時間後,敘事會成為妳個人面臨的最大問題,妳會發現寫作敘事特別難。講壹個輕松、懸疑、有趣、有力量的故事是非常非常難的。然後,就是妳可能害怕敘述,感覺到敘述的難度之後,對話可能在妳心裏相對不那麽難,相對容易。

小說中的對話對我們來說可能有著與傳統不同的意義。如果單純用對話來寫文章,妳可能會覺得這件事對妳來說並不是特別了不起。是的,在壹次談話中,有兩三個人形成壹定的關系,並在這次談話中使他們的關系發生變化。但是如果妳進壹步想壹想,也許在壹個簡單不復雜的對話結構中,妳會發現有很大的空間讓妳利用這個對話來尋求壹個妳在寫之前完全沒有意識到的關系和結構。

剖析壹個案例

比如海明威在小說《馬科姆伯短暫的幸福生活》中,寫了馬科姆伯夫人鄙視丈夫的懦弱和臨陣脫逃。後來,她和狩獵夥伴威爾遜睡了。之後,馬康伯的尊嚴——作為壹個男人的尊嚴,作為壹個丈夫的尊嚴,作為壹個人最起碼的自尊——被踐踏在腳下。他突然變得冷血,突然從困境中走出來。他心中充滿了渴望,變得勇敢起來。他想彌補自己臨陣脫逃,被非洲仆人和隨行獵人鄙視,被妻子鄙視。他變得非常激動和沖動。然後他們去獵殺野牛,其實野牛是壹種更危險的動物,至少在擅長狩獵的海明威眼裏是這樣。當他捕獵野牛時,他突然變得有勇無謀。他必須置生死於度外,承擔這種不必要的風險。在這個過程中,馬康伯妻子的情緒發生了很大變化。她認為馬科姆變了,但她不知道在哪裏。她心裏壹直有壹種特別的恐懼在湧動。海明威寫了她的恐懼。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她的恐懼。首先,她的恐懼是因為她當眾嘲諷了丈夫。其次,她害怕可能還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她背叛了他。如果她老公再對她表現出壹個男人的勇氣,那麽她就不知道如何看待自己的背叛,因為她看不起自己的老公。她心中更大的恐懼可能就在這裏。馬科姆伯不顧個人安危沖向野牛時扣動了扳機,公牛的頭幾乎頂到了他的臉,他的槍桿幾乎完全頂到了公牛的頭。扣動扳機的壹瞬間,他突然感到壹道白光閃過,壹聲巨響讓他摔倒在地。爆炸的不是他的槍,而是另壹聲槍響,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看到野牛試圖撲向她的丈夫。這時,她扣動了野牛的扳機。子彈擊中了馬科姆伯的臉。馬康伯感受到的白光和巨響,是在他生命的最後壹刻感受到的。那聲巨響實際上是他妻子朝他的臉開槍。小說沒有說他妻子的動機是什麽。但是海明威說她射殺了野牛。我們不知道。我說的是讀者。是他老婆要打野牛還是他?因為我們看西方電影的時候就知道打獵是殺人的最佳時機,因為打獵的時候殺人可以說是誤傷。誤傷作為驚險的電影情節來演,視覺上特別刺激有效。移動目標切換偶爾擡起的槍管是很簡單的,但已經對觀眾做出了壹些暗示,這壹刻會發生什麽。在小說的結尾,和馬科姆伯夫人睡過的威爾遜和馬科姆伯夫人壹起玩。因為主角已經死了。

曖昧的對話

在這部小說的結尾,妳可以看到海明威高超的處理手法,對話很奇怪:

馬康伯夫人站在死去的馬康伯身邊,威爾遜說:“我不會把他翻過來的。”那個女人在哭。威爾遜說,“我馬上回車裏去。那支步槍在哪裏?”她搖搖頭。他的臉變了。非洲仆人拿起了步槍。威爾遜告訴他把槍放在哪裏,讓他去找另壹個人,也就是目擊者,因為這裏發生了壹件事,壹個人被人用槍打死了。

然後,事情發生後,占了便宜的伴遊獵人威爾遜首先幫助馬科姆伯夫人脫困。他先讓她放下槍,然後叫人來。這意味著壹旦現場被保護起來,妳就沒事了。

威爾遜站了起來,看著躺在壹旁的野牛說:“壹只呱呱叫的野牛。”這時,他談到了野牛。他想讓麥康伯太太放松壹點。他說,“壹只呱呱叫的野牛。”兩個角之間的巨大距離是50英寸長,或者多壹點。然後他打電話給司機。他告訴司機用毯子蓋住屍體。然後他走向汽車,她在角落裏哭泣。威爾遜說,“妳幹得漂亮。他遲早會離開妳的。”

威爾遜說這話的時候,妳就看出他真的是個壞人。他是在和他雇主的女人睡覺,她的丈夫被意外殺害時說這番話的。但是我們在這段對話中找不到Macomber夫人。她沒說話。他發現馬科姆伯太太並不特別欣賞他說的“妳幹得很棒,他遲早會離開妳的。”。她沒有說話,因為她在哭。威爾遜補充道,“當然,這是無意的,我知道。”她還在哭。威爾遜說:“別擔心,會有壹系列不愉快的事情。”他肯定是說警察要看現場,要取證什麽的。他說,“但是我們會拍壹些照片。這些照片在屍檢時會非常有用。”

他的意思是:我會幫妳的。我會做的。別擔心。

對話中人物之間的關系

這個時候他就認定那個女的嚇壞了,所以他所有的話都是圍繞著“別擔心”什麽的。但是麥康伯太太對他說:“別說了。”威爾遜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得趕緊發壹封電報。壹架飛機來接我們。為什麽不毒死它?”妳看,在這個時候,他堅信她打算殺死麥康伯。女子哭道:“住手,住手,住手!”“我覺得譯者不會自己編。應該是這個女人突然提高聲音,連續喊了三聲“住手”。在此之前,她說了三次“別說了”,三次都是在威爾遜安慰她的時候。到了第四次,當他說“妳怎麽不下毒?“按照中國人的習俗,”只有三件事。“海明威已經風靡全球,但這個威爾遜還在喋喋不休。這時,女人突然把威爾遜漫談上的三個軟綿綿的字“停”變成了三個響亮的字“停!威爾遜用他那毫無表情的藍眼睛看著她,說道:“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剛才有點生氣,我已經開始喜歡妳了。”威爾遜終於開始意識到他說錯話了。他開始退縮。在他撤回來之後,我們會看到Macomber夫人說了什麽。她說,“住手,請住手。威爾遜說:“這樣更好。”現在...妳做夢去吧。"

好吧,讓我們從這裏開始看。在整個對話中間,在這個非常復雜的關系中,主要的壹方,她的對話其實只有“別說了”。所以也就是說,這個對話幾乎沒有內容。但她無法忍受威爾遜暗示她打算殺死自己的丈夫。她無法面對這個。

我第壹次看這部小說是在二十多年前,前後看了不下二十遍。我記得和同學討論過她是否謀殺了自己的丈夫。雖然現在,我還是有疑問。但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的看法有了壹點改變。我曾經寧願她是因為懦弱而無法面對改過自新的馬康伯,我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但現在我把問題拋給它的作者海明威,所以我不懷疑他故意制造障礙。他混淆了真相。他真的是壹個很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