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日記
像所有真正的藝術家壹樣,羅夏從壹開始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雖然真相是在他的苦苦追尋下(也是在boss的精心布局和掌控下)逐漸被揭露的,但他在整個事件的不同時間、不同部位,做了無數令人眼花繚亂的事情;但在此之前——甚至之後——他“做”背後的邏輯從未改變。他生活在壹個寒冷黑暗的地方,因為他的心也是寒冷黑暗的;
他戴上面具,是為了去掉另壹個看不見的面具,讓真實的自己出現;面具上的墨跡就像他的行為壹樣:亂,有跡可循。他討厭大眾的淺薄和無知,但他內心卻無法擺脫他們的愛。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愚蠢的人類,甚至是丹,常常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盡管面臨現實的極度危險和內心折磨的雙重打擊,他依然保持著驚人的堅定和正直;或者說人格的完整本來就需要這兩位對當事人的殘酷塑造。
所以,對於羅夏來說,平靜不是目標,真實才是唯壹——只有承認真實的自己是如此醜陋,才能主宰自己。Boss視自己為上帝,視人類為玩物,認為愚蠢的人類只能靠欺騙享受生活的快樂;羅夏試圖給人類帶來真理,給每個人選擇命運的權利。他近乎憤怒地譴責為什麽人不能成為自己的神。羅夏希望每壹個庸俗的人都敢於正視像他壹樣血淋淋的自己——這既是他的幼稚,也是他的偉大。在這裏,鄙視才是真正的尊重,施舍才是真正的鄙視。
丹細膩,善解人意,能力非凡,簡直是每個戀愛中的女生的性幻想對象。但與羅夏的決定相比,他就像壹個小醜(甚至不如劇中的小醜):優柔寡斷,優柔寡斷;經常有自欺欺人和不切實際的幻想(對比羅夏對小醜之死的洞察,可以看得很清楚)。在羅夏的不斷嘲諷下,似乎有了壹點起色。他帶著絲綢2跑到監獄,帶著羅夏去南極搞boss。可惜丹最後沒有主見,對boss(其實是他的想法)很迷茫。當然,他也不排除自己對曼哈頓的恐懼(我寧願他害怕)。除了這壹切,丹還有壹個最可笑的事情:不斷總結自己的人生,反思自己。在羅夏找他之前,他經常和鸮人1聚在壹起(其實是弱者的相互安慰),壹邊否定過去,壹邊回避未來——因為他們沒有未來;最可笑的是找壹套說辭說服自己安心過正常人的生活,時刻保持迷人的微笑。他們隨時給自己定位的行為,恰恰說明了這種定位和他們內心真實沖動的分裂程度。只有當羅夏說“妳把自己隱藏在顯而易見的事物中”時,這種對沖動的理性抑制才會戲劇性地表現為丹愕然的臉。
當然,boss是個反派,但對於愚蠢的美國人來說,他可能是個救星。反正美國人有權利把魔鬼當成自己的救世主,至少在屏幕上是這樣。Boss擁有超越曼哈頓的戰鬥力、智商和智慧(劇中似乎沒有區分智慧和智商,而是用了壹個籠統的“聰明”來形容,但或許是翻譯的緣故。他有超越曼哈頓的智慧,因為他還有人性,雖然他自己也不想做人。曼哈頓幾乎沒有人性。雖然他試圖生活在人類中間,與人類的情感相聯系,但他失敗了。因為他更像壹臺機器,同時又把人類看作各種原子的組合,他在決定人類命運的問題上做機械的加減,以人類的物理形態為終極目標。但是聰明的老板知道這壹切。他想成為操縱人類甚至曼哈頓的神,而且差點成功了。
羅夏的日記記錄了人類的壹員追求外在和內在的真理,遭受現實和心靈的雙重折磨,努力維護個人完整和人的尊嚴的故事。雖然作者在肉體上被消滅了,但日記將像赫拉克利特壹樣永遠流傳下去。
人類中,只要有壹個成員敢於正視自己的脆弱和醜陋,boss就永遠不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