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們失去的愛。
再見,我們彼此相愛。
?(14)
難熬了壹段時間,晚上失眠了。我躲在被窩裏翻看微博上關於她的動態。我壹章壹章的看,可見妳有多愛她。但是,啊,她現在不能見妳。妳是世界上唯壹知道妳暗戀她的人。
為什麽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被愛情困住”這種麻煩?
阿信以前喜歡聽陳奕迅的歌,但自從我們分手後,他不再喜歡聽,甚至害怕聽。
他告訴我,他告別劉悅的那天,陳奕迅的《好久不見》就躺在路邊,歌詞裏唱著“拿著妳給我的照片,妳熟悉的街道,我們只是沒有妳的照片。妳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他說這首歌有他喜歡的那種孤獨,至少他能找到自己壹路走來付出的愛,至少是深深的,他能放下。
這次陳奕迅唱的是《我們》,唱的是阿信,歌詞唱的是“當我懷疑這個世界的時候,妳給了我答案。我最大的遺憾是妳的遺憾和我有關。它是完美的,沒有句號。為什麽會誤會故事沒有講完……”
他說他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失去了小甜。他食言,給了他壹種無力感和心痛感。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好在這個世界上有酒有煙,足以抵消壹半的悲傷,但是我該怎麽做才能彌補情感上的無力呢?
那天晚上,我什麽都沒說,他什麽都說了。
感情問題不好判斷。
只是可惜不能壹起繼續到最後,也是壹種解脫。
“有時候,壹段感情的分離,恰好是妳人生轉折點的開始。有點難。畢竟愛了那麽久的人都碎了,還對養狗有感情。但是他們壹想到那些絕望的事,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我說,阿信,妳有沒有想過去找她,把事情說清楚,然後留下來?”
“我去過。”
“結果呢?”
“那天我跟領導撒了個謊,說家人來隊了,然後去了她所在的城市。我在樓下等了她很久,但她拒絕來看我。我當時覺得我是忘不了的,哪怕等壹天,也要等,也要問,知道嗎?徐亮,在見到她之前,我在心裏反復練習我想說的話,可是見到她,我就全忘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壹刻我太自大了。從她的外表我知道她也過得不好。我很心疼,但是心疼也說不出什麽。第壹句話是“妳好嗎?”——
他苦笑著說了壹會兒,說不出的蒼白。
“我在火車上寫了十多頁信。我把自己說的話都寫了下來,邊寫邊哭。挺尷尬的吧?我說不出為什麽。短短幾個月,真的是感慨了很久。
“也許,當我遇到壹個與時間和距離無關的人時,我真的愛過他們。哪怕我愛他們壹天,我也會認出他們。至少她是壹個讓我動心的女生。至少她為我哭過。她這麽大的時候,第壹個女孩把我送走,為我哭。我怎麽能辜負別人呢?我覺得我應該對她好壹點,這樣才能和她壹起生活,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也許,我只是受不了關心和呵護。天氣轉冷了,她對我說‘多穿點衣服’,我真的會開心壹整天。當朋友說‘多穿點衣服’,我只會禮貌的說謝謝。妳說,同壹句話,不同的人對我說,卻有不同的感受。也許,我喜歡的人說什麽都開心,而我不喜歡的人說再好也是多余。
“我大概不適合談感情,談感情有多累。而且,我沒有時間,不能陪她。她跟我在壹起肯定是受了委屈。如果跟我分開對她來說是好事,她不說我也會選擇退出。”
這壹次,他說完,獨自笑了。
這樣,看著就覺得他好心痛。
“我問她為什麽分居?她告訴了我答案。我給她的更感人。感動不是愛,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壹切,可是她想要什麽?我很想知道。妳說,徐良,我是不是很失敗,現在這麽醜,對不對?”
“哥哥,妳為什麽這麽說妳自己?妳已經很好了。妳在感情中付出的,其實都是自願的。別擔心。既然不愛,那就愛自己吧。”
“我想,但是我忘不了她。我他媽的不能讓別人相愛。如果我能,我迫不及待地想認識她,那就什麽都不會發生。”
我沈默了。小甜是我介紹給他的。現在他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哥哥,我不怪妳。小甜是妳女朋友介紹給我的。對我來說,感謝妳已經太晚了。至少我愛過妳,問心無愧就夠了。”
他總是這麽體貼。
關於未來,他壹步壹步地計劃著。
他對感情有自己的想法。
關於自己失戀後的自己,像個孩子壹樣,需要有人傾聽,需要有人告訴他。
他想著怎麽保住它。他買了壹百封信和壹千種文具。他想每天給她寫壹封信,直到她改變主意。
我說,做自己想做的事,至少不要讓自己後悔。
他點點頭說:“謝謝。”
關於這壹刻,我有那麽多話想對他說,可是說了又有什麽用呢?不愛就是不愛。如果妳愛得太多,妳會更痛苦。如果能保留回來,怎麽才能去掉他心裏留下的傷疤?
(15)
也許時間是解藥。
又或許,新歡也可以是解藥。
算算第二天,阿信和小恬已經分開六個月了。在這半年裏,阿信過得怎麽樣,小甜過得怎麽樣,不得而知,無從打聽。
小甜的老地方,她搬走了,換了壹個新地方,壹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在沒有小甜的日子裏,沒有電話粥,班裏的同誌也沒有取笑阿信的笑話。生活還在繼續,訓練還需要,心態也要恢復。
阿信的家人給他安排了壹次相親。我以為是壹件開心的事。阿信只說了兩個字“不需要”,就冷冷地掛了電話。他的家人再也沒有提起過。
後來,阿信真的變了。
曾經有壹個愛開玩笑的阿信,他失去了他。
我結婚那天,他沒來。他說他不敢見小甜,小甜也沒來。大概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兩個人同時做的最默契的事就是妳不聯系我,我不聯系妳。沒有人愛過誰。
我能感覺到他內心世界的壹點變化。
說不愛就是不愛。都是自欺欺人的笑話。
他曾經深愛過壹個人,以為她以後會躺在別人懷裏,對著別人微笑。他怎麽能輕易化解這種痛苦呢?他只是沒有說出來,這是最大的傷害。
我哥哥阿信。
這幾天,妳習慣了壹個人走路,即使生病也是那麽堅強。
如果喝酒能忘記痛苦,為什麽要喝胃出血?
半夜被送去醫院治療。我臉色蒼白,意識模糊。我的名字壹直是哮天。這造成了多大的罪過。我愛不起,也傷不起。
我哥哥阿信。
妳看自己多可笑,多可悲。
現在好了,酒碰不到妳,煙也聞不到了。現在妳的狗只剩下有趣的東西了。然而,妳的狗也生病死了。妳說這像個笑話壹樣折磨著妳。我給妳寄了幾本書,妳還是像往常壹樣對我說“謝謝”。
說了這麽多,只有妳自己知道。
該走的終究會走,哪怕很親。
他在度假。他說他要去參觀可可西裏。
我說,妳壹個人嗎?
他的回答那麽肯定,對,就壹個人,之前本來是兩個人--
“嗯,兄弟,也許出去走走會更好。”
“謝謝妳。”
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
不知道這壹笑有多釋然。
他去給我發了很多關於可可西裏的照片。
我說,“阿信,妳不能只告訴我妳去了可可西裏。發個朋友圈就好了。”
他在那邊笑了笑,說:“沒有,有些事已經做了,只要妳知道就行。”
“那妳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要去十堰市,爬下武當山."
“那麽祝妳旅途愉快,阿信。”
他還是說了那句客氣話:“謝謝。”
我和他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他還是壹個人,我是兩個人。有時候我打電話叫他來我家吃飯,他覺得太麻煩了,不來。
包括他的戰友,他的世界裏只剩下他壹個人。
我問他,明年妳去哪裏度假?
他說,去廈門鼓浪嶼。
我還是在說——“也許我出去走走會感覺好點。”
他還說:“謝謝。”
我們什麽時候都變得這麽有禮貌了?
後來怎麽樣了?阿信只告訴我他現在過得很好,每天都在看書,忙的時候也在工作。還是老樣子,但是他不能再喝了。好在他有音樂作伴,可以自我安慰。
我不知道該感激還是同情。總之他能逐漸好起來就好了。
閑聊中,我開玩笑地問他。
“阿信,妳現在遇到合適的女孩了嗎?”
他猶豫了壹會兒,苦笑著說:“我還是現在不去找吧。不要耽誤人家姑娘。我沒有時間,也不會說甜言蜜語。"
“嗯——別這麽想,遇到合適的先談,找個更愛妳的女孩。這對妳更公平,阿信。”
“嗯嗯,我明白了。等我退休了再說吧。”
“妳離開軍隊多少年了?那妳幾歲了?”
“不久之後,妳30歲了還怕什麽?要知道,30歲之前,選對路比選對人更重要,對吧?”
“妳不怕死妳爸媽嗎?”
“感情的事情,哪有那麽容易做,又結婚,又離婚。所以,我要先提升自己,我要更愛自己。”
“妳能這麽想真好!阿信,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告訴我。”
“謝謝妳。”
我正要掛電話,他突然在那邊叫住了我。
“徐亮——”
“阿信,怎麽了?”
他猶豫了壹會兒,有話要說。
“那就是,如果小甜結婚了,請告訴我,我想去看看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小甜是個好姑娘,她壹定幸福,她壹定幸福——”
電話那頭,他的情緒有點低落。
我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原來他還是忘不了她。那個讓他記憶猶新的迷人微笑,讓他沈醉,依然在不眠之夜呼喚她的名字。
“好了,別擔心,阿信,妳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謝謝妳。”
?(16)
我們註定壹生都在尋找失去的東西。
寫下阿信的故事,關於他和小甜的甜蜜,成了我腦海裏的回憶,但偏偏那段回憶最難忘。他以前有多愛,現在有多想忘記。
對阿信來說,解藥只能是時間。
什麽新歡什麽舊愛都是多余的。
妳要的不是壹個活生生的異性,而是壹個可以交流的靈魂。
包括他為什麽不再找她,明明重遊熟悉的地方,明明那麽近,她在樓上,他在樓下,也沒有聯系。
不是他心死了,而是他害怕了。
很多事情,時間會告訴妳答案。
而這個答案其實是她自己給的。她做的選擇默認是對的。不要再想了。壹切都會過去。不要後悔妳之前說的話。以後不要輕易宣誓。不要太充滿愛,不要傷害自己。
“希望大家明白,並不是妳身邊越來越多的人結婚,妳就要盡快找個人結婚。婚姻從來都不是任務,或者是可以提前解決的事情。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現在妳可能看不到了。再過幾年,妳們都要離婚了。”
下次遇到喜歡的人,記得如果她喜歡妳,她會比妳主動好嗎?
有的人形而上,有的人杳無音訊。
當有些人從未來過,當有些人從未愛過妳。
有的人壹輩子都忘不了,有的人壹輩子都忘不了。
故事的最後,是時候結束了。
晚安,世界。
晚安,阿信。
晚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