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們又在礦上見面了。
“怎麽樣？老夫子，”加斯帕叔叔問，“這個小家夥還能讓妳滿意嗎？”
“哦，當然。他是壹個好的傾聽者。希望他早點學會看。”
“等他學會之前，我希望他馬上能有兩只有點力氣的胳膊。”加斯巴叔叔說。
他讓出壹塊地方，讓我幫他掰下壹大塊煤，那是他用鶴嘴鋤從底部挖松的。這個時候，挖煤人總是需要推車人的幫助。
當我第三次把運煤車推到聖阿方索澤納井時，我聽到從這口井的方向傳來了可怕的聲音。那是壹種可怕的隆隆聲，壹種我下井以來從未聽到過的可怕聲音。是屋頂塌還是全面塌？我聽著呢。劈啪聲繼續回蕩在每個角落。我的第壹感覺是害怕，想立刻奔向逃命的梯子。但是，以前人們嘲笑我膽小，現在我開始跑了，這讓我感到很尷尬，我停下來了。這是地下爆炸還是只是壹輛煤車掉在井裏？可能只是有壹些廢石從滑槽掉下來。
突然，壹群老鼠從我的雙腿間跑過。他們似乎很害怕，就像逃命的騎兵。然後，我仿佛聽到了巷道裏流水敲打地面的奇怪沙沙聲。我站的地方，地面幹燥，水聲真的無法解釋。
我拿著礦燈，在附近的地上拍了張照片，想壹探究竟。
這真的是水。它從井口流出，在巷道中逐漸上升。那可怕的隆隆聲是因為有瀑布般的水從井口傾瀉而下。
我把煤車扔在鐵軌上，向礦區跑去。
“加斯帕叔叔，礦井被淹了！”
“又說謊了。”
“蒂維納河下面有壹個漏洞！逃命吧！”
“住手！”
“聽著！”
我的喊聲如此激動人心，加斯帕叔叔放下鶴嘴鋤，仔細聽著。同樣的聲音繼續響起，而且越來越響，越來越可怕。小家夥沒有犯錯。有水沖進來。
“快跑！”他對我喊:“礦井被淹了！”
加斯帕爾大叔搶過礦燈，這永遠是礦工的第壹招，大喊“礦井被淹了！”他在馬路上跑得非常敏捷。
我還沒走出十步，就看見老夫子也從礦區下來到巷道裏，試圖理解那讓他吃驚的聲音。
“礦井被淹了！”加斯帕爾叔叔喊道。
“蒂維納河下面漏水了！”我說。
“妳真是個傻瓜！”
“快跑！”老夫子喊道。
巷道裏水面上漲很快，現在還沒到我們膝蓋，跑不快。
老夫子也和我們壹起跑。我們三個人跑過礦區的時候，喊著:“逃命吧！礦井被淹了！”
水繼續快速上漲，幸好我們離梯子不遠了，否則，我想我們這輩子再也夠不到了。老夫子先跑，但他停下了。
“妳先走。”他說:“我最大。而且，我的靈魂是安全的。”
現在不是談論謙遜的時候。加斯帕叔叔先走，我跟著他，老夫子最後走。在他身後相當遠的地方，幾個工人跟著他。
我們到達了第二層。現在我們必須迅速爬到第壹層。
從第二級到第壹級四十米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麽快完成過。然而，在到達最後壹級臺階之前，壹股洪水沖了下來，熄滅了我們的礦燈。這是壹個瀑布。
“站穩了！”加斯帕爾叔叔喊道。
他、老夫子和我緊緊抓住臺階，但走在我們後面的人被沖走了。如果我們像他們壹樣有十幾級臺階可以爬，那肯定會被沖走。因為我以為是瀑布，其實不是瀑布，是從井口沖下來的泥石流，比瀑布還兇猛。
它在第壹層。但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得救，因為我們還要穿越50米才能到達地面，洪水已經淹沒了這裏的巷道。我們沒有照明，礦燈也熄滅了。
“我們完了。”老夫子的聲音近乎平靜，“祈禱吧！雷米。”
就在這時，有七八盞燈朝我們的方向移動。水沒到我們的膝蓋，所以我們不用彎腰就能摸到水面。這不是靜止的水，而是激流，不僅僅是激流，而是壹個漩渦，可以把它經過的地方的壹切都帶走。我看見木頭像羽毛壹樣在水面上旋轉。
我們看見扛著礦燈的工人正向我們跑來。他們想沿著車行道走到梯子那裏，因為到了梯子那裏，他們就會上臺階。但面對這樣的洪流，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怎樣才能逆著這股洪流前進呢？如何抵禦急流和迎面而來的坑洞的沖擊？
這些人喊著老夫子喊過的話:“我們完了！”
他們來找我們。
“沒錯。從那裏。”老夫子沈思著喊道。他似乎是我們當中唯壹頭腦清醒的人。"在廢棄的井的另壹邊，有壹個我們可以藏身的地方."
這口廢棄的井是壹個廢棄很久的礦井的壹部分。除了老夫子，沒有人去過那裏，他經常去那裏尋找收藏品。
“回去！”他喊道:“給我壹盞燈，我給妳指路。”
通常他壹開口，人們要麽當面嘲笑他，要麽轉身聳聳肩。然而，目前，最強的人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驕傲。五分鐘前他們嘲笑那個老人。現在當他們聽到他的聲音，他們只是聽著。他們本能地交出了礦燈。
他趕緊壹手抓著燈，壹手拉著我，走在我們這群人的前面。當我們朝著激流的方向行走時，我們正以相當快的速度前進。
我們沿著車行道走了壹會兒，我不知道是幾分鐘還是幾秒鐘，因為我們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他停下了。
“我們太遲了，”他喊道。"水漲得太快了。"
水很快就要趕上我們了。它已經從我們的膝蓋上升到我們的腰部，從我們的腰部上升到我們的胸部。
"我們應該躲在上山的工作面裏."
“我們以後怎麽辦？”
“到了山之眼，哪裏也去不了。”
去山眼工作面其實是死路壹條。但是我們沒有等待和選擇的余地。要麽去面對山眼，這樣我們還能活幾分鐘，也就是說還有逃生的希望；或者繼續沿著巷道跑，註定會被水淹沒，幾秒鐘就會被吞沒。
老夫子在前面帶路，我們走進壹個眼望大山的工作面。但是有兩個夥伴不想跟著我們。他們繼續沿著公路走，我們再也沒有看到他們。
我們剛恢復生命意識，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巨響，這是我們開始逃命以來從未聽到過的聲音:礦洞坍塌，漩渦轟鳴，洪水傾瀉，坑木斷裂，被擠壓的空氣爆炸。我們被這可怕的吼聲吞沒在整個礦井裏。
“這是‘洪水’②！”
“世界末日到了！”
“上帝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自從我們來到這個工作面，老夫子沒有說過壹句話，他的心思也不在這些無用的哀嘆和抱怨上。
“孩子們，”他說，“我們不應該把自己累壞了。手和腳總是抓得很緊，我們不敢動。不久，我們就會筋疲力盡。我們應該在煤層的頁巖中挖壹些洞。”
老夫子的建議無疑是正確的，但很難實施，因為我們在逃命的時候都忘了帶短鎬。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礦燈，卻沒有人有挖坑的工具。
"每個人都用礦燈上的鐵鉤挖掘."老夫子接著說，語氣幾乎是在命令。
於是大家開始用礦燈上的鐵鉤挖地。這項工作難度很大，工作面又陡又滑。只要滑下去，就會死。每個人都明白這壹點，也正因為如此，每個人都有機智和力量。不到幾分鐘，我們每個人都挖了壹個可以立足的小坑。
坑挖好之後，大家都喘了壹口氣，互相認識了。我們有七個人:老夫子，我和他最親近。除此之外，還有加斯帕爾大叔，三個挖煤的，巴奇，貢貝魯，貝關烏，還有壹個叫卡洛利的大車司機。其余的礦工消失在巷道裏。
難以形容的可怕而強烈的筆墨聲繼續在礦裏隆隆作響。即使是夾雜著雷電和天崩地裂的炮火轟鳴，也絕不會產生更可怕的聲音。
我們驚恐地看著對方，試圖在旁邊人的眼裏找到壹個我們自己心裏想不到的解釋。
“這是洪水。”壹個人重復道。
“大地震。”
“礦神生氣了，是報應嗎？”
"是礦井裏的水引起了洪水。"
“我們上面的巖石有壹個裂縫。這是蒂維納河的水。”
我提出了最後壹個假設，並堅持我的“漏洞”理論。老夫子什麽也沒說。他壹個個看著我們，聳聳肩，就像大白天在桑樹下吃洋蔥壹樣。
“這壹定是洪水。”他終於最後壹次說話了。
他剛剛說了這句話，其余的人都爭先恐後地重復他們說過的話:
“是地震造成的。”
“這是礦神的旨意。”
"來自廢棄水井的水。"
"這是蒂維納河的水，從我們頭頂上的壹個洞裏灌進來."
“這是洪水。”老夫子和其他人壹樣，重復了他說過的話。
“那妳接著說，水是從哪裏來的？”幾個聲音同時問他。
我不知道。說到我的神，這是愚蠢的；據說廢棄井裏的水只能淹第三層，現在連第二層和第壹層都淹了。妳很清楚，這水不是從下面上來的，而是壹開始就從上面灑下來的。"
"上層巖石中有壹個洞."
“壹個漏洞不會引起這麽大的洪水。”
“是地震。”
“我不知道。”
“那就好。俗話說‘不知道就別問’"
“我知道這是壹場洪水，壹場來自上方的洪水。妳知道，這可以解釋壹點。”
“胡說八道！妳不必這麽說，妳這水是跟我們壹起流的！”
自從來到這個幹旱的地方，我們就有了安全感，水也不漲了，人也不願意聽老夫子q了。
“別裝有學問，妳知道的不比我們多。”
他在緊急情況下的果斷所賦予他的權威已經消失，他沈默了。
為了抑制噪音，我們扯著嗓子說話，但奇怪的是，我們的聲音彼此聽起來都不清楚。
“說點什麽。”老夫子對我說。
“妳想讓我說什麽？”
“隨便吧。說吧，說出妳現在的想法。”
我說了幾句。
“好的。現在，讓我們稍微溫和地談壹談。沒錯。就是這樣，很好。”
“妳失去了靈魂？嗯，老夫子！”巴切說。
“妳瘋了嗎？”
“妳以為妳死了嗎？”
“我相信水不會再淹沒我們了。如果我們會死，至少我們不會淹死。”
“妳是說...老夫子？”
“看看妳的礦燈。”
“嗯，燒起來了！”
“像往常壹樣？”
“不，火焰是明亮的，但它是短暫的。”
“裏面有煤氣嗎？”壹個人插話道。
“不.”老夫子說，“不要擔心沒有煤氣，也不要擔心水的威脅。現在水再也不會上漲壹英尺了。”
“別耍花招了。”
“我不是d..我們處於壹個充滿空氣的鐘形空間，正是壓縮空氣阻止了水位的上升。我們在壹個封閉的工作面中間，就像在潛水鐘裏；被水擠壓的空氣現在積聚在這個工作面，抵抗著水的上升，把水推開。”
聽了老夫子的解釋，他說我們好像在潛水鐘裏，因為空氣的阻擋，水沒有上升到我們的位置。有人含糊地說出了他們的疑慮。
“聽聽這個愚蠢的東西！水不是比什麽都厲害嗎？”
“對了，如果外面的水隨意溢出，那是真的；然而，當妳把壹個玻璃杯口朝下扔進壹個裝滿水的桶裏時，水能升到杯底嗎？妳不能，是嗎？杯子底部還有壹個缺口。嗯，這個空隙是被空氣占據的，這裏也是壹樣。我們現在在杯底，水淹死不了我們。”
“這個道理我懂。”加斯帕爾叔叔說:“現在我覺得妳們都錯了。妳們這些人經常嘲笑老夫子，但他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那麽我們得救了。”卡羅利說。
“得救了？我沒這麽說。我可以向妳保證，我們不會淹死的。救了我們的是這個封閉的工作面，因為空氣跑不掉。但它可以救我們，也可以殺我們。關門了，我們被鎖在裏面，出不去了。”
“水退了就可以出去了。”
“水還會回去嗎？我不知道。要知道這壹點，首先要知道水是怎麽來的。誰能回答這個問題？”
“這不是洪水嗎？”
“是的，但那又怎樣？這確實是壹場洪水，但是水是從哪裏來的？蒂維納河的水溢出到礦井裏了嗎？是暴雨嗎？還是彈簧裂了還是地震了？這個只有去外面看了才能搞清楚。不幸的是，我們被鎖在裏面了。”
“也許連城市都被卷走了？”
“也許……”
然後是片刻的沈默和恐懼。
水的聲音停止了，但偶爾我們能聽到從地面傳來的沈悶的轟鳴聲，我們感到震動。
“礦井很可能充滿了水，”老夫子說，“因為水不再流入其中。”
“唉，馬呂斯！”巴基絕望地哭了。
馬呂斯是他的兒子，和他壹樣是挖煤的，在地下三層工作。直到現在，他因為自己的困難，還沒來得及為兒子著想。但是老夫子的聲明“礦井可能已經滿了”喚醒了他。
“馬呂斯！馬呂斯！馬呂斯！”他的聲音撕心裂肺。
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回音。在這個潛水鐘裏，聲音被減弱了，壓抑的聲音是不可能從水裏出來的。
“他還會在山眼處找到壹個工作面，”老夫子說。“壹百五十人淹死了。這簡直太可怕了。不，仁慈的上帝不願意！”
我感覺他的聲音不是那麽自信。早上至少有150人下了礦，那麽有多少人能從井口出來，或者至少能像我們壹樣找到藏身之處？我們所有的夥伴，他們失蹤了，還是都被淹了？他們都死了嗎？沒有人敢回答哪怕壹個字。
然而，在我們這樣的情況下，支配我們心靈和思想的不是同情和憐憫。
“我們呢？”沈默片刻後，貝古馬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妳覺得我們該怎麽辦？”其他人也問同樣的問題。
“只有等。”老夫子回答道。
“等什麽？”
“我們等等吧。要不要用妳礦燈上的鐵鉤，穿透這四五十米讓我們見不到太陽的泥土？”
“我們會餓死的。”
“饑餓不是最大的威脅。”
“妳看，老夫子，妳說呀，妳想嚇唬我們。威脅在哪裏？最大的威脅是什麽？”
“饑餓是可以控制的。我在書上看到，有些工人和我們壹樣，在礦井裏不小心被水堵住了，他們在那裏呆了24天，沒有吃壹口東西。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可能是在宗教戰爭期間。但是，如果這發生在昨天，也是壹樣的。讓我害怕的不是饑餓。”
“那妳擔心什麽？妳不是說水不會再漲了嗎？”
“妳覺得頭重和耳鳴嗎？妳呼吸順暢嗎？反正我心裏難受。”
“我頭疼。”
“我胸悶。”
“我太陽穴跳得厲害。”
“我的頭就像壹鍋漿糊，我也不在乎。”
“沒錯。這就是現在的危險。在這種空氣中我們能活多久？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壹個學者而不是壹個無知的人，我可以告訴妳，但是我不知道。我們在地下40米，上面大概有35到40米的水。也就是說，空氣承受四至五個大氣壓。人在這樣的壓縮空氣中怎麽生存，能活多久？這應該是知道的，也許我們可以從自己的經歷中學到這些知識。”
我對壓縮空氣壹無所知，也許正因為如此，我非常害怕老夫子的話；我的同伴並不比我更了解這些話，無知對他們也有同樣的影響。他們感到非常害怕。
而老夫子，在我們絕望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失去理智，雖然他已經看到了其中包含的所有危險，但他想要的只是做些什麽來拯救我們壹起。
“現在，”他說，“最重要的是我們怎樣才能安全地呆在這裏，而不滾到水裏去。”
“我們已經有地方可以踩了。”
“那麽妳認為妳這樣站著不動不會累嗎？”
“妳認為我們會在這裏呆很長時間嗎？”
“我怎麽會知道！”
“人們會來救我們的。”
“當然可以。然而，在人們來拯救我們之前，需要壹些時間來弄清楚如何先拯救我們。需要多長時間？只有地面上的人才能說清楚。我們在地下，要做好安排，把危險降到最低。誰要是滑下去，只會死。”
“我們應該綁在壹起。”
“那需要壹根繩子。”
“我們應該互相牽著手。”
“我覺得最好是挖壹個像兩步的平臺。我們是七個人。如果我們挖壹個這樣的平臺，每個人都可以站在上面。壹級站四個人，二級站三個人。”
“用什麽挖？”
“我們沒有鎬。”
“用燈上的鐵鉤挖軟的地方，硬的地方用刀。”
“我覺得永遠也挖不到了。”
“巴基，別這麽說。在我們的情況下，為了生存我們應該做任何事情。現在的情況是:誰睡午覺，誰就倒下，再也活不成了。”
由於他的冷靜和果斷，老夫子逐漸在我們中間贏得了威望，他變得很有威望。他的勇氣使他看起來高大完美，這使人們尊敬他。我們都本能地感覺到他的精神力量在與災難抗爭，而我們也確實被這場災難摧毀了，所以我們需要他的力量來拯救我們。
現在大家的觀點壹致了，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挖壹個平臺，這個平臺要有兩步雖然不太舒服，但至少可以保證不掉進眼前的深水裏。我們點了四盞礦燈，亮度夠了，就開始工作。
“找個不太難挖的地方。”老夫子說。
“聽著，”加斯帕叔叔說，“我有壹個建議給妳。現在，老夫子是我們當中唯壹還保持清醒頭腦的人；當我們都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總是保持冷靜的頭腦；這正是我們需要的人。他心地善良。和我們壹樣，他也是挖煤的，但他知道的比我們多得多。我請他做我們的領袖，領導我們。”
“老夫子？他！”卡羅裏喊道。“他只是壹只動物，壹只拉車的動物。他除了推煤車還能幹什麽？我不就是和他壹樣的車夫嗎？選大車司機當領導，他能做到，我為什麽不能？”
“聽著！野獸！我們沒有選擇壹個車夫，我們選擇了壹個最了不起的人。在我們所有人當中，他是最能幹的。”
“妳昨天不是這麽說的。”
“昨天我和妳壹樣，是個傻瓜。像其他人壹樣，我嘲笑老夫子，否認他知道的比我們多。我請他今天帶領我們。溫暖，老夫子，妳想讓我做什麽？妳知道，我的手臂很強壯。妳們所有人呢？”
“看，老夫子，每個人都聽妳的。”
“以後大家都聽妳的。”
“大家聽著！”老夫子說:“既然妳要我帶頭，我願意這樣做，但有壹個條件，妳必須照我說的做。我們會在這裏待很久，甚至很多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們就像木筏上的災民，情況比這還要糟糕，因為在木筏上，人至少有空氣，可以看到太陽，可以呼吸，可以觀看。如果妳想讓我做妳的領導，無論發生什麽事，妳都必須聽我的。”
“以後我們會聽妳的。”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將來，當妳相信我的話是正確的，那麽妳當然會聽我的；妳不信怎麽辦？”
“人們會相信的。”
“大家都知道妳是個正派人，老夫子q。”
“壹個勇敢的人。”
“壹個什麽都清楚的人。”
"老夫子，別把對妳的嘲笑放在心上！"
我遠遠沒有後來的經歷，所以看到幾個小時前那些用各種笑話羞辱他的人突然承認他的高尚品質，我很驚訝。我真的不知道環境可以這麽快改變壹些人的看法和感受。
“妳確定？”老夫子問道。
“我們發誓！”大家齊聲回答。
於是大家更加努力。我們每個人的口袋裏都有壹把刀。這是壹把好刀，刀柄結實，刀刃鋒利。
“三個人，最強壯的三個人挖工作面。”老夫子說，“弱者，雷米、卡羅裏和我，我們打掃場地。”
“不，妳不必這樣做。”巨人貢貝魯打斷了他，“老夫子，妳還不夠強壯，不能工作；妳是工程師，工程師不努力。”
每個人都支持貢貝魯的觀點，因為老夫子是我們的工程師，他不應該工作。每個人都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老夫子的主導作用，所以每個人都願意照顧他，以避免危險和事故；他是我們的舵手！
如果妳手頭有工具，做我們的工作就再簡單不過了；但是用刀挖掘既困難又費時。事實上，我們必須在煤層中的頁巖上挖壹個有兩個臺階的平臺，這樣我們才能不滾下工作面的斜坡。那需要壹個相當寬的平臺，壹層要容納我們四個人，另外三個人。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
兩個人在各自的位置挖掘工作面底部的頁巖，第三個人把破碎的巖石塊扔下去。老夫子壹手拿著燈，忙著從這頭走到那頭。
在挖掘的時候，有人發現了壹些埋在碎煤渣裏的坑洞，這些坑洞非常有用，可以擋住我們工作面外緣的填土，防止它們滾進水裏。
經過三個小時的不停挖掘，我們終於在這個高低傾斜的工作面上挖到了壹個階梯平臺，大家可以坐在上面。
“現在夠了。”老夫子命令道:“我們再把平臺加寬壹點，這樣我們就可以躺下了但是不要壹次性消耗太多體力，以後還需要。"
大家都安頓好了；老夫子、加斯巴叔叔、卡羅裏和我在這個平臺的下端；三臺挖煤機在平臺的高端。
"我們的燈油應該節約使用."老夫子說:“除了壹盞燈，每個人都熄滅了所有的燈。”
命令壹下達，就立即執行了。當每個人都要熄滅所有多余的燈時，老夫子示意停下來。
“等壹下，”他說。“氣流不太可能吹滅我們的燈，但以防萬壹。誰有火柴配燈？”
雖然礦井裏禁止點火，但幾乎所有的工人口袋裏都有火柴；況且也沒有工程師在場查違規，所以聽到“誰有火柴”這個問題，四個人同時回答“我有”。
“我也是，”老夫子說，“但是我淋濕了。”
其他人也壹樣，因為每個人的火柴都放在褲兜裏，水已經淹到我們的胸口，甚至淹到我們的肩膀。
Caroli在理解上比別人慢；他說話總是最慢的。他最後說:“我有火柴。”
“濕了嗎？”
我不知道。我把它放在我的帽子裏了。"
“那就把妳的帽子遞過來。”
他被要求遞帽子。他沒有遞他的帽子，那頂帽子胖得像土耳其人在集市上戴的水獺皮軟帽，只是遞了壹盒火柴。我們被淹的時候，他的火柴盒幸好在頭頂，所以沒被泡著。
“現在把燈熄了。”老夫子說。
只剩下壹盞點燃的燈，剛好夠照亮我們的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