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1891—1962),原名胡宏,字正腔圓。筆名有天風、蒼輝、鐵二。安徽績溪人。我小時候在私立學校上學。14歲去上海讀書。1910年去美國留學。初學農學,然後學哲學和文學。1917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同年7月回國。曾任北京大學教授、校長、國民黨政府駐美大使。1962死於臺灣省。他早年積極倡導白話文,為新文化運動和新文學革命做出了壹定的貢獻。1917,1年6月發表《文學改良芻議》,提出文學“八不”。後來他又發表了《歷史文學觀念論》和《建設中的文學革命論》,在當時都有很大的積極意義。他也是新詩的倡導者和實踐者。1920年,第壹本新詩集出版。1922年創辦《努力周刊》、《讀書》雜誌,提出“多研究問題,少講馬列主義”,反對馬列主義在中國傳播。後來出版《漢學季刊》、《現代評論》。1926遊歷歐美,各國講學。1928年,他和徐誌摩出版了《新月》月刊。晚年致力於《註》的版本考證。主要著作有:《胡存》、《中國哲學史大綱》、《白話文學史》、《戴東垣哲學》。
(選自《中國現代文學大辭典》,中國礦業大學出版社,1988版)
二、胡適的母親(易竹仙)
胡適的母親馮順弟(1873—1918)是績溪縣中屯人。
出上莊,過楊林橋,往東北方向走十裏,就是中屯。舜帝的父親是村裏的農民,名叫馮振雙,綽號金竈。年輕時加入太平軍,部隊裏的裁縫都學得壹手好裁縫手藝。他平日裏努力工作,業余時間給別人做衣服做東西。他勤政廉政,人稱金爐官。
金竈的老婆第壹胎生了個女兒。舊社會重男輕女,女孩不受歡迎,農民特別希望有勞動力。因此,金竈給女兒取名“舜帝”,意為生下壹個弟弟。果然二胎生了個兒子,後來又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壹個六口之家,雖然生活艱難,但也和諧而親愛,有壹種自然而樸素的幸福感。
但馮金早心裏壹直有塊石頭。老祖宗傳下來的老房子,在當年太平天國的戰亂中毀了。他發誓要重振家業,在老房子的基礎上建壹座更大更優雅的新房。然而,這並不容易!金竈夫婦辛辛苦苦地省吃儉用,可是木頭和磚頭還是無處可尋,也沒有錢!
舜帝越來越大,比其他孩子更聰明。她看起來─
圓臉,有點雀斑,長發...臉不漂亮,但是很穩重,不像是莊稼家庭的孩子。
在家裏,她服侍父母,幫助弟弟妹妹。她勤奮賢惠,最受父母寵愛。村裏的人都說金竈是個好女兒。舜帝也很體諒他的父母。看著父親哭喪著臉夢想著新房子,她常常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幫父親幹活,賺錢,蓋新房。
在16歲那年春天,上莊的邢五嫂來到中屯金竈家給說媒,給她講了她的大侄子,人稱“三先生”。
這壹年,胡川48歲。前妻曹石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孩子也長大了。他在外面當官,沒有家人確實不方便,所以打算繼續娶房子。
金竈夫婦聽了邢五嫂的來意,有些尷尬。壹方面,我怕自己不當官,以後會讓別人笑話;其次,三先生比舜帝大32歲,也在填房子,怕女兒不要;第三,三先生子女眾多,大女兒和兒子都比舜帝大幾歲,所以人家後媽也不好做,怕害了女兒壹輩子。於是,金竈跟邢五嫂說,這件事壹定要跟女兒商量,媒人就被打發走了。
飯後,金竈夫婦告訴女兒,上莊三先生要嫁人補房,邢五嫂要當媒人。他還說,父母也是左右為難,想讓女兒拿定主意。舜帝聽著,低下了頭,久久不肯說話,但他的心是緊張的。她見過三先生,人們都說他是個好人。她想,要填滿房子,可以多要錢;前妻孩子多,又是當官的,彩禮應該好看壹點。這是她報答父母的好機會,也是幫助父親建造他壹生夢想的新房子的好機會。於是舜帝暗暗下定決心,同意了。
八字已過,與胡傳八字融合;禮物清單已送達;二月訂婚,三月結婚,農家女馮順弟成了上莊胡傳家的正式妻子。中屯的馮家也蓋了新房。
婚後第二年,胡川帶著馮順弟到上海生活。第三年冬天,生了壹個男孩,是小胡適;不過當時不叫“胡適”,叫“二”。他是胡川的小兒子,也是舜帝唯壹的親生骨肉。
就在孩子出生90天後,胡川被轉移到臺灣省。1893年春,馮順弟攜家帶口,赴臺探親,在胡傳為官的臺南、臺東待了近兩年。當時,年過50的胡川在業余時間剪了壹些紅紙方便簽,用毛筆書寫,教年僅20歲的馮順弟識字。他們兩人壹起教兩歲多的孩子成為啞巴和識字,他們的父親是老師,他們的母親既是學生又是助教。老人、妻子、孩子三口,享受著世間最神聖的天倫之樂。當她離開臺灣省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經認識了近壹千個單詞,她的孩子們已經認識了700多個單詞。
幸福是如此短暫,轉瞬即逝,悲傷卻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沈重。中日甲午戰爭第二年,胡適母子剛剛離開臺灣省,回到雞西老家。不久後,傳來父親胡川在廈門去世的噩耗。這個家庭的巨變和不幸,在胡適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最初的記憶:
我當時只有三歲零八個月。我好像記得父親到家的時候,母親在老房子的前廳,她坐在房子門口的椅子上。當她聽到讀者讀我父親的死信時,她向後壹靠,連椅子都落在了房子的門檻上。坐在東門的簡姑姑也放聲大哭。當時滿屋子都是哭聲,我就是覺得世界都顛覆了!我好像只記得這種難過的情況,其他的就不記得了。
胡適的母親遭受了如此沈重的打擊。那時候她才22歲兩個月17天,白白的才23歲!她剛剛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了幾步,剛剛嘗到生活的甜頭,就這樣失去了丈夫,成了寡婦。這是壹個中國女人最大的不幸!而她“以少年為後媽,與兒女往來”,再加上家財衰敗,經濟窘迫,正如她兒子所說,“有外人不能比。”
(選自《胡適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