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性格直爽,不管是老鄉還是親戚,是同學還是朋友,只要來到妳所在的城市,妳都以酒相待,抵命相陪。
妳生性喜歡熱鬧,遠在幾十公裏外的壹個電話請妳吃飯,妳下班以後就會匆匆赴宴。妳說不能涼了對方的美意,到場就是最大的尊重。而妳這壹去,往往會產生不良後果。
回顧這幾年妳喝酒後的種種險情,妳應該收斂了,不能再端杯了。妳只要壹端杯,就壹發不可收拾;妳只要喝了五兩,就會喝八兩,喝了八兩,就會喝壹斤,喝了壹斤,就會喝壹斤半,直到爛醉如泥,醜態百出,不醒人事。
遠的就不說了,就說這幾年吧。3年前,那次妳工作調動,有領導和幾位同事為妳餞行。剛剛出差歸來的妳,舟車勞頓,全身疲憊,卻因為領導和同事的美意,妳就飄飄然,對他們的敬酒來者不拒,接著壹個壹個地回敬。結果,妳是怎麽回家的妳都不知道。據說,當天晚上10點,同事開車把妳送到小區門口,但妳不肯下車,說要回單位,在小區門口糾纏同事30多分鐘。看到小區的兩個保安,妳要沖上去和他們比試比試,妳說妳以前練過拳腳,肯定打贏他們。
要不是兩個同事把妳拼命拉住,後果不堪設想;要不是後來有位鄰居恰巧從小區門口經過,認出了妳,把妳的情況及時告訴妳的家人,家人匆匆趕來,妳才得以安全回家。
別人喝酒會推托,會把持住自己,而妳只要壹端杯,就會物我兩忘。來者不拒,對別人敬的酒,妳都壹飲而盡。酒過三巡以後,妳肯定會主動找人喝,找壹個人喝還不算,還要打壹圈。
妳在酒桌上,更經不起別人的呼悠,別人美言妳壹句,妳心花怒放,順著別人的話,連幹三杯。餐畢,別人保持清醒的頭腦,而妳早就東倒西歪了。
今年9月,海南壹名年方28歲的美女,在文昌朋友婚宴上當伴娘。網絡視頻顯示,女子與壹名男子狂飲白酒,女子端起壹杯白酒壹飲而下,而身旁的男子更是“豪爽”,直接端起酒瓶壹飲而盡,女子醉酒後被人用行李車推出餐廳。當晚0時被送到醫院搶救,卻沒能保住生命。因為酒精中毒,導致嘔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
類似於這樣的酒醉後嘔吐,對妳而言還少嗎?妳每年都有那麽幾次。
兩年前,妳和壹個同事請兩個領導吃飯,本來說好的,妳們兩個人買單,但當天同事堅持說他買單。還半開玩笑地說,“我負責買單,妳多敬領導幾杯就行了!”本來囊中羞澀的妳,更是心存感激。於是在酒桌上,妳頻頻舉杯,雖然喝的是紅酒,但妳都是大杯地敬,大杯地幹。當天下午怎麽回來的妳就不知道了。第二天上午,當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單位宿舍裏,床上壹片狼籍,妳的身上、臉上沾了汙物,潔白的床單五顏六色,枕頭也被不明液體浸泡。而那天晚上,妳的家人不知妳所蹤,到處打電話,到處找妳,操透了心。
這種案例還有很多次,不勝枚舉,妳經常喝多了,半夜嘔吐,吐在床上,把整個床鋪、房間搞的亂七八糟。
去年8月,妳和單位領導、同事出差,到達目的地的當天晚上,領導坐壹桌,不是領導的坐兩桌。妳又不是領導,本不應該和領導坐在壹起,而是和相同身份的同事坐在壹起。
可是妳卻經不起別人的鼓動,妳坐到了領導那壹桌,因為領導人少,還缺兩個位。領導喝妳肯定得喝,領導不喝,妳也不能幹坐著吧!
每個人先喝三杯,三杯過後,領導們開始互相敬酒,而妳也不甘落後,插空向領導敬酒。那五十多度的白酒,實在難以下咽,每次酒剛下肚,妳的胃就開始翻江倒海。剛咽下去的酒隨時有可能倒流,所以妳只能壹小口壹小口地把杯中酒喝完,生怕喝急了,酒會從嘴巴裏噴出來。
妳壹個壹個的敬,壹圈以後,經過酒的潤澤,妳的胃好像適應了那烈酒,妳的免疫力好像短時間內得到增強,那白酒不再難聞,不再難以下咽,而是越喝越好喝,越喝越順口。妳又開始了第二輪敬酒。領導畢竟是領導,有的領導很有風度,說道:“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妳就順著領導的話說,“領導妳隨意,我喝完!”接著端起酒杯,壹飲而盡。還有的領導特別能喝,也喜歡喝,主動找妳喝。妳受寵若驚,恨不得把領導的杯搶過來,幫他喝了。
有個領導在酒桌上說了壹些關心妳的話,妳心頭壹熱,熱淚盈眶,領導在關心我啊!妳非常感動。以酒來表示對領導的感激。
接著,妳給曾經提攜過妳,幫助過妳的每壹個領導敬酒!
酒過五巡,有些同事找個地方呆去,或者借故打電話、上廁所,以種種理由躲開壹輪又壹輪的“轟炸”。而妳呢,不知危險,連續戰鬥。在這壹桌喝還不過癮,妳還要到另外兩桌去敬酒。妳對自己說,不敬不好意思,都是同事嘛,拉不下情面。是的,妳是最講情面的。於是妳端著酒杯,壹個桌壹個桌地敬。
但妳遇到了挑事的人。“哥,妳來啦,太好了!敬酒要壹個個地敬!”妳嘴巴笨,不知如何狡辯,只能和他們壹個個地碰杯!
飯畢,領導們、同事們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開展第二場活動,而妳呢?卻在別人的攙扶下,回到酒店房間。
半夜三更,妳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間,妳發覺口渴難耐。正想找水喝,突然壹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妳打開床頭燈壹看,“媽了吧子的!”枕頭濕了壹半,床的右半邊堆滿了汙物,這都是妳上半夜的勞動成果。
妳起身下床,卻發覺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妳趕緊用手扶了扶床頭,吸了壹口氣,定了定神,這才緩過來。然後,妳拿起枕頭、扯起床單,卷成壹包扔到地上。再到桌子上拿礦泉水,壹口氣灌了壹瓶。
妳看了看表,時針指向了兩點鐘。妳回到床上,感覺頭暈腦脹,身體酸痛。妳想起床,但坐起來以後,妳又渾身無力,妳只好躺下。妳閉上眼睛,想盡快進入夢鄉,以便忘卻全身的痛苦。可是無論如何,妳都睡不著。妳就在床上翻來覆去,切切實實地體會著那些還殘留在妳體內的酒精在折磨著妳,它讓妳渾身無力,它讓妳手腳酸麻,它讓妳頭暈腦脹。
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找不到壹個理想的姿勢來擺放自己的軀體。感覺好像是被扔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身體往下墜,壹直往下墜,而妳又努力地往上爬,往上爬,但無濟於事。
這是壹種什麽樣的感受,是壹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可的感受——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就這樣,妳和病態的妳鬥爭了整整下半夜,壹直到天亮,妳也未能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和妳同壹個房間的同事,對妳的所作所為,表現出了常人難以擁有的大度。只說了壹句:“妳昨晚喝多了!”“是,喝多了!”妳不得不承認。
同事給妳打來了稀飯和鹹菜,這對妳來說可能是酒後最好的食物了。妳掙紮著坐起來,左手端著碗,右手拿著筷子,艱難地往肚子裏扒點稀飯。
約摸喝了半碗,妳突然感到肚子裏壹股氣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自下而上往上沖,妳趕緊放下碗筷,跑向衛生間,就在剛進入的那壹瞬間,壹股液體沖破口腔,如水銀般地瀉了出去。稀裏嘩啦,妳把剛喝的稀飯全都給吐了出來。
8點鐘,妳不得不起床,妳要參加團隊今天上午的活動。穿戴整齊後,妳走出酒店門口,妳感覺自己的雙腳軟綿綿,難以控制,妳只好停下腳步,定了定神、穩了穩身體才走出去。
上午的活動是參觀。妳坐在開往目的地的車上,對其他同事的興高采烈無動於衷。妳壹言不發,閉著眼睛,妳只希望車在路途上所花的時間越多越好,好讓妳休息時間長壹點。
到了目的地,同事們下車,妳也跟著下了車。跟著隊伍往前走,走,走,走,妳行屍走肉般地走著,沿途曼妙的風景和妳壹點關系都沒有。妳掉在了隊伍後面!
整個上午,妳在昏昏沈沈中度過,別人在幹什麽,妳根本就不清楚。妳在盼望著參觀早點結束,好讓妳回到車上繼續休息。
這有多難受?估計只有妳自己才知道。
醉酒後摔傷、碰傷、扭傷、刮傷,經常在妳身上發生。今年4月,妳和壹幫朋友在壹起吃飯。先是在壹個酒店裏大幹壹場,然後又到大排檔吃夜宵,在酒店裏喝的是白酒,而在大排檔裏喝的是啤酒。第壹場妳基本上還能把持住自己,到了第二場,妳就不分清東南西北了,當著朋友的面,對著朋友的下屬進行說教,讓人好反感。
直至0點,妳才打車回家。
第二天早上,妳醒過來以後,發覺臉上火辣辣地痛,妳趕緊下床,到鏡子前壹照,左邊臉頰好大壹個血印,再細看,血印處臉皮都沒了,血肉模糊。再看看昨晚穿的新皮鞋,皮鞋前半部分的皮破了好大壹塊。可想而知,昨晚上的這壹跤摔的多嚴重。
“破相了!”妳心涼了半截,趕緊拿蘆薈來擦。清涼的藥膏擦在患處,妳感覺那肉生疼生疼的。連擦了兩個星期,新皮才長了出來。
那段時間,同事、朋友看到妳,總會關切地問:“怎麽啦?”“不小心摔倒了!”妳很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妳喝酒的成果,只不過沒壹語道破而已,給妳面子。
醉灑的第二天,回放昨天發生的壹切,妳也就只記得上半場,下半場壓根就沒印象,“斷片”了。
今年8月,妳應壹個朋友之邀,和幾位曾經***過事的同事在壹起吃飯!
那天晚上,不知喝了多少洋酒,妳也不清楚!當妳走出酒店門口時,妳還對同事們說:“沒事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同事們也都喝多了,他們也來不及照看妳!妳就徑直走了過去,到了路邊打了個的士。
的士是打上了,但司機並沒有把妳送回家,而是把妳送進了派出所!這是什麽回事?妳當然記不清楚了!
因為,妳又壹次“斷片”了,妳的記憶只停留在打的前的幾分鐘。那妳是如何去的派出所呢?去了派出所後又是怎麽回來的呢?
且聽妳的愛人帶有怨氣的訴說吧,和妳老爸老媽聲色俱厲的訓斥吧!
第二天上午,妳愛人還原了當天晚上的經過。原來,妳打的以後,妳手上拿的長柄雨傘把人家的車子給刮花了,的士司機說要賠錢,妳不願意。妳和司機發生了矛盾,司機壹氣之下把車開到了派出所,經過派出所民警的調解,妳掏出壹百元錢,司機拿錢走人了。在派出所裏,妳出盡了洋相。
眼看著夜深了,妳又不能準確說出妳家的住址。民警只好拿起妳的電話,看到通話記錄裏有553這個號(這個號是妳老媽的號),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以後,那頭傳來妳老媽的聲音,“是誰啊!”“我是某某派出所的民警!”剛說到這兒,妳媽就把電話給掛了,她以為是個騙子。過了幾分鐘,民警又打了過去,妳老媽接通後又掛了。壹直到第三次接通以後,民警才得以把情況說清楚。妳老媽趕緊告訴妳愛人,妳愛人立即和妳老爸的的打車到遠在40公裏之外的派出所。當他們趕到派出所時,妳已經在派出所大廳的椅子上呼呼大睡,旁邊留著那把折彎的雨傘。
民警和妳老爸、妳愛人,三個人攙扶著妳上了的士。
回到小區門口時,妳毫無知覺,又是壹個熱心的保安和妳的愛人、老爸,把妳擡進家裏。
當妳第二天醒來,妳的第壹句就是:“這是哪裏?”搞清楚在那裏以後,妳又說:“我怎麽回來的?”
之後的整整三天,妳老爸老媽壹言不發,臉色陰沈。
終於,第四天早上,妳正端著壹碗面在吃早餐,老爸老媽悄悄地來到妳旁邊,坐下,等妳剛放下筷子,老爸老媽劈頭蓋臉地來壹頓數落!那批評的話如急風驟雨般猛烈,妳完全招架不住。
兩老氣急敗壞,對著妳怒吼、咆哮:“我都快七十歲的人了,深更半夜去派出所領人,我的臉面給妳丟盡!妳這個不肖子孫!”
“壹而再,再而三地告誡妳,不能喝酒,不能喝太多的酒,妳就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明兒,我就起身回老家,不和妳住了,我遠在老家,妳想怎麽喝就怎麽喝!我眼不見心不煩!”
“象妳這樣喝酒的人,我見多了,因為喝酒癱瘓的、死亡的我壹下子可以數出二十個。”接著,倆老竟然如數家珍般地,壹個壹個地給說出來。
愛人看到這種陣勢,也上來幫腔。“妳那個工作還要不要,不要也可以,妳自己辭職還體面壹些,單位炒妳魷魚妳才面上無光,妳這樣喝,遲早會丟了飯碗!”
三人輪番轟炸,持續兩個多小時。妳低頭不語!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心有余悸、悔不當初!妳在反思:“要是司機看到我飲酒過度,把我扔在荒山野嶺,那我將會怎麽樣?要是矛盾升級我動手打了那個司機,那我將會怎麽樣?……”
要是,要是,……無數個假設在妳腦海中浮現。
這時,海南那位女子在醫院搶救的場景又壹次浮現在妳的眼前,妳驚悚地閉上眼睛,惡狠狠地對自己說:“我再這樣喝酒,離死就不遠了!”
“可是,我死了,年邁的父母怎麽辦?房貸未還清,還欠銀行好多錢,我死了,收入較低的愛人怎麽辦?兩個小孩尚年幼,我死了他倆怎麽辦?”
想到這兒,妳感到了恐怖傳遍了全身!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活著,是多麽美好的事!妳看看,家人開心的笑臉,陽臺外面的宜人陽光,小區內成片的翠綠的樹木,這壹切的壹切多好啊!而這壹切都是妳的。
妳現在還擁有健康的身體!妳還可以盡情享受人生!妳還可以在工作崗位上發揮所長,實現妳的人生價值。
別再碰它了,它差壹點奪去妳的寶貴壹切、奪去妳只有壹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