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作馬時馬當焉,恰似當年跨馬前。
沖鋒陷陣猛於虎,何必薦其弄筆尖。
於是罷了他的縣令,又調回軍中去了。
錯寫壹字叔坐牢
民國時期,山東省主席韓復榘,集軍政大權於壹身,聲勢煊赫。他壹個堂叔,前清秀才出身,在家無業,到濟南找到他,想謀個工作養家糊口,他滿口答應,立即寫手令,連同其叔的登記表裝入封袋,命人送交秘書長速辦。秘書長拆封壹看,大吃壹驚,立即派人將老頭抓捕關押在軍法處。壹個多月後,韓召開軍政會議,坐在主席臺上東張西望,問秘書長:“××老太爺怎麽沒來參加會議?”秘書長說:“老太爺關押在軍法處還沒放出來哩。”“混蛋!”韓復榘大發雷霆:“誰把老太爺抓起來的?”秘書長隨即取出韓的手令,韓壹看寫的是“抓軍法處”,便理直氣壯地說:“我這不明明寫的‘派軍法處’,讓他當秘書的嗎?妳們為什麽抓他?”秘書長小聲說:“‘派’字是三點水旁,您這寫的是提手旁,寫成‘抓’了。”韓復榘眼壹瞪說:“幹什麽事不要用‘手’呀!快去請老太爺來開會!”韓老頭被放出來後聞知此事,壹肚子鳥氣,壹句話不說,提筆寫了壹首詩:
壹紙公文“派”作“抓”,小爺無故坐軍法。
若教留在濟南府,“手令”來時定嚇煞。
寫好後往韓復榘桌上“啪”地壹放,袍袖壹甩回老家去了。
多寫壹字揭敵醜
土地革命時期,賀龍在南昌起義失敗後,赴湘鄂西開辟根據地,歷任要職,轟轟烈烈。國民黨反動派對他恨之入骨,指使壹些報紙造謠,經常刊登“賀龍被活捉槍斃”的新聞。有壹次,長沙某報奉命刊登《匪首賀龍昨被活捉槍斃》的“快訊”,報社對此種造謠惑眾的卑劣行徑早已反感,但迫於壓力,又不能不登。在發稿時,壹位編輯在標題中“被”字前面加了壹個“又”字,當局派人來審查,壹看標題是《匪首賀龍昨又被活捉槍斃》,檢查官氣得吹胡子瞪眼,興師問罪。主編說:“本報已奉命登此‘新聞’好幾次了,這次若不加‘又’字,人們罵我們壹貫造謠,今後報紙怎麽辦下去?”檢查官十分尷尬,不準報紙出版。笑話傳出,人心大快。報社有人寫了壹首打油詩:
兩次三番“斃”賀龍,賀龍卻似不倒翁。
生花妙筆添壹字,謊話戳通大窟窿。
少寫壹字險罹禍
抗戰期間,國民黨壹戰區司令部有壹次發壹封密電,向蔣介石報告戰況,文中有“已派五軍增援”。蔣閱之費解,提筆批:“五個軍?第五軍?”遂命人將原件退回。壹戰區頭頭們險些受處罰,惶恐不已,慶幸未造成重大失誤。軍中有人寫了壹首詩責之:
第五軍耶五個軍?含糊模棱費沈吟。
軍機豈可作兒戲,壹字差池數萬人。
漏寫壹字巧機辯
乾隆皇帝有壹次閑遊清漪園,心舒意暢,閑談中得知隨行官員曹秀先(翰林院編修,《四庫全書》編纂官之壹)字寫得好,就順手將自己的白紙折扇遞給曹,命他寫個扇面。曹秀先素知乾隆是個多才多藝,又善於挑剔、弄巧的皇帝,誠惶誠恐,不敢自己做詩,唯恐萬壹疏忽惹來災禍。但又不得不寫,為保險起見,就寫了李白的《早發白帝城》。寫好後乾隆壹看,立即變了臉色,嚴肅地說:“減去壹字,是何居心?”曹接過來壹看,大吃壹驚,果然第壹句“朝辭白帝彩雲間”少寫了壹個“間”字,真是越怕鬼越見鬼,這欺君之罪非同小可。焦急中,忽然計上心來,笑著奏道:“李太白《早發白帝城》萬口流傳,書寫者眾,千篇壹律,早已失去新鮮趣味。為此,臣鬥膽將其改寫成壹首靈動活潑的小詞,以愉聖心,豈不有趣?”隨即朗聲吟道:“朝辭白帝,彩雲千裏,江陵壹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乾隆壹聽,果然新鮮別致,大加贊賞。
異寫壹字失功名
北宋仁宗時,有個文人趙旭,在壹次科舉考試中文章出眾,堪稱榜首,在殿試時被仁宗皇帝看中,但壹看他寫的字,很不正規,把“唯”字的“口”字旁寫成了三角形的“厶”。仁宗說:“卿文章錦繡,然將‘唯’字的‘口’旁寫成了三角,有失規範。”不想這個趙旭自我感覺良好,忘乎所以,高聲答辯稱:“口與厶在書法中是可以通用的。”宋仁宗大怒,提朱筆寫了“去吉、呂臺、私和、句勾”幾個字,擲給他說:“汝既言可通用,就將這幾個字壹壹辨來。”這下趙旭傻眼了,張口結舌無法對答。仁宗立即決定不予錄取,命其回家重新讀書習字,以觀後效。這位狂生,就因為壹個不規範字,把到手的狀元給弄丟了。當時有人寫詩嘲之:
十年寒窗十年苦,壹朝及第入仕途。
只為壹字多“口”舌,摘去功名再讀書。
顛倒壹字減罪刑
清末,山東某地有壹富豪公子,不務正業,橫行鄉裏。有壹次在鬧市縱馬飛奔,將壹老人踏死,當即被眾百姓扭送官府,押入死牢。其父母花重金請壹位刀筆吏幫忙為之緩頰,刀筆吏查閱案卷,見結論有“跑馬傷人致死”壹句,提筆將“跑馬”二字顛倒壹下,成了“馬跑傷人致死”。如此壹改,罪不在故意,既可免刑,更可免死。又唆使其家人賄賂知縣,幾經打點,改判賠償重金,道歉認錯,教育釋放。為掩人耳目,知縣大筆壹揮,寫了壹個冠冕堂皇的判詞:
劣馬脫韁難控馭,卻非縱馬故傷人。
重金賠禮厚安葬,兩家從此息爭紛。
壹樁死刑案,就在這文字遊戲加賄賂的陰謀下給顛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