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個年代出生的孩子,小時候都會和惡作劇有交集,要麽是惡作劇的始作俑者,要麽是受害者,最不濟也是旁觀者。
小時候我不是壹個特別調皮的孩子,不是因為我聰明好學,而是因為壹些像把毛毛蟲放進別人的鉛筆盒裏,把口香糖粘在座位上,背上畫壹只烏龜這樣的惡作劇太無聊了。我們屬於那種不用做,做了就往死裏去的角色。
第壹,巴巴雷
小學的壹個暑假,具體年級記不清了。在宿舍大院裏,有壹大堆土,有房子那麽高,像小山壹樣。那時候的沙堆就像是兒童樂園。除了挖沙坑和建造沙塔,沙堆產生的粘土是最好的玩具。
不是現在小孩子玩的五顏六色無毒無味的人造水泥,而是天然的粘土。那東西本身就有很好的粘性和可塑性。如果妳有想象力,不粘手也能捏出各種形狀。基本上都是建房子(平房)的沙堆。
我喜歡用黏土捏恐龍(喬治:“恐龍~ ~ ~”),各種都可以捏成那樣。揉捏成型後,放在陰涼的地方陰幹,就可以得到壹個堅硬的恐龍泥塑(幹不了,會開裂),把它排成壹排放在我的窗臺上,很有力量,很有成就感。
有壹段時間,我不記得為什麽我和我的朋友很尷尬,被其他所有的朋友排擠。他們占著大土堆不讓我挖泥玩,就算我繞過土堆的另壹邊,他們也會把我推開。
所以我就生氣了,不讓我玩了是吧?我們走著瞧。我咬牙切齒地躲在墻後,靜靜地看著他們,直到太陽落山。在土堆成型之前,他們在裏面埋了很多水泥(以保持水分和不幹燥)。
等他們都回家了,我就把那大塊粘土挖出來,在地上壓成餅。然後我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拉了壹坨粑粑,去垃圾堆裏找了個塑料袋套在手上,抓了泥餅上的便便,用泥餅包起來,小心翼翼地揉成原來的形狀,再埋回去。
第二天壹早,我躲在角落裏,等著看他們搞得壹塌糊塗。可惜等了很久也沒來挖水泥,只好被漸漸熱起來的陽光趕回家。晚上我去查我的“巴巴雷”(我記得小時候《雷戰》裏的巴巴雷),沒人動。
之後的兩天,我每天都去等“好戲”,但每次都很失望。他們似乎發現了其他有趣的事情,忘記了粘土,再也沒有去過土堆。
就在我以為“潮水過去了”準備放棄的時候,第四天早上,他們終於又出現了。我看到他們躺在土堆邊上,開始挖。很快,塗抹著“物質”的東西被挖了出來。
“哦,這壹塊有點幹,有點硬,捏不動。”這孩子跟巴巴雷有點沮喪地說道。
“讓我看看...嗯(表示躊躇等)...只是外層有點幹...讓我們墮落吧。估計裏面還能用。”另壹個孩子拿著它,想把它弄斷,但是沒有弄斷。
然後,砰...噗...啊!!!
我的Babalei取得了比預期更好的成績。那些家夥都被打死了,每個人的衣服褲子上都濺滿了便便,壹股惡臭跑回家洗澡。我高興得半宿沒合眼,躺在床上傻笑,讓我爸覺得我歇斯底裏。
當然,兄弟們也不傻,很快就認為是我幹的,於是把我堵在大院門口好幾天,我嚇得不敢出門,在家做作業。還好他們比較道德,沒有告訴父母,不然我就慘了。
後來開學了,我們不在壹個學校,這件事就漸漸過去了。直到第二年寒假,大家聚在壹起跑來跑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也許他們忘了,也許他們覺得我不好惹,恐怕誰會打勝仗還是個未知數。反正也沒人再提了。
20多年過去了,我已經記不清他們小時候的樣子,也因為拆遷早就失去了聯系。希望他們都好,也希望有壹天我能在酒桌上用遇見酒來買單。
第二,看,鷹!
小時候玩槍遊戲的大多是男孩子,手裏拿著各種仿真的或者自制的玩具槍,三五人到幾十人不等,分成兩組,在大街小巷舉行“槍戰”。我們總是玩得很開心,也總是打擾無數鄰居。有的人看著我們笑,有的人百無聊賴,罵街。
當時最好的仿真槍能射出bb彈(bb彈是塑料球形彈丸,比米粒略大),形狀大小和同型號的真槍幾乎壹樣。bb子彈是由槍裏的彈簧射出的。
有些仿真槍有很強的彈簧。那些年我有過壹個。它們做工精致,價格昂貴,但是很結實,被打在十幾米外都很疼。我用那把仿真槍打碎了鄰居家的兩塊玻璃(誤傷,阿門!)。
五年級的壹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和幾個朋友又在街上開始了壹場“槍戰”。壹個同齡的女孩從遠處走來,是鄰居家的孩子,是同壹個學校不同班的同學。我不太喜歡她,因為她總是喜歡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看到她假笑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決定捉弄她。當她走近5米左右的時候,我指著她身後的天空,驚訝地喊道:“看!老鷹!”(也可能叫:“看!直升機!”記不清了)
她被忽悠了,回頭看。我立刻舉起手中的仿真槍,對準她的後背,扣動了扳機。結果忘了開保險(槍上避免走火的裝置)。第壹槍沒開,我趕緊打開保險,然後又開了壹槍。
這麽壹耽擱,她已經面無表情地轉了回來。這壹槍的bb子彈正中她的眼睛。她“啊”了壹聲,用手捂住右眼,坐在了地上。
我當時也是壹頭霧水,生怕傷到別人的眼睛就麻煩大了,就趕緊去檢查她的傷勢。幸運的是,這顆bb彈打中了她的眉骨,打了個“紅點”,沒有傷到眼球。
趕緊道歉,可不管我怎麽硬怎麽軟,她就是坐在地上哭,大概是被嚇到了。時間長了,我就煩了,就開始做個混蛋,玩土匪的把戲。
“別哭,我打中妳了,現在我給妳打壹針!”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拿槍抵住我的手掌,開了槍。
砰,壹陣鉆心的疼痛從手掌傳來。bb彈破了,壹半掉在地上,另壹半嵌在我手掌的皮肉裏,血從邊緣慢慢流出。
我忍著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如果妳覺得還不夠,隨時可以來五年級二班報仇。”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那壹刻我好像被黑社會大哥附身了。我為自己感到非常自豪。如果我額頭沒冒冷汗就完美了。
然後為了在肉裏挖出半個bb彈,整個下午都在咬牙切齒的吸氣聲中度過。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惡作劇沒那麽好玩了。
多年以後,我突然知道,有壹天持有這種仿真槍是違法的。我壹點都不驚訝,因為如果距離足夠近,那真的會有殺傷力,而且是血的教訓。
第三,黑暗中的手
如果說第壹個惡作劇是報復,第二個惡作劇是即興發揮,那麽第三個惡作劇純粹是玩笑。
初壹的元旦,每個班都會組織壹次聯歡會。碰巧那天我值班。我必須第壹個打開教室門,檢查第壹天聚會的安排是否有遺漏。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激動了。我早早到了學校,天還黑著。門衛從接待室出來,打開校門讓我進去。
趕上陰天,烏雲不給月光機會。我穿過黑暗的操場,走進沈睡的教學樓,穿過寂靜得可怕的走廊。就算我從小膽子大,也忍不住感到害怕,想到每個角落都可能跳出鬼和僵屍。
當我緊張地走進教室時,我松了壹口氣,覺得有點意猶未盡,就像探險太短暫了。我沒有開燈,就壹個人在昏暗的教室裏,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眺望著外面。遠處是學校大門,整個學校只有大門旁邊的路燈柱上有壹盞路燈。
幾分鐘後,壹個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出現在大門的燈光下,看門人磨蹭著出去再次開門。有點遠,看不清楚,但從體型上看像我們班的壹個女同學,於是邪惡地笑了笑。
我走到門口,還是沒有開燈,給教室門留了個縫隙,讓人從外面就能看到門沒鎖。然後蹲在門邊的墻邊,壹動不動,把呼吸調整到最弱,靜靜等待。
很快,我聽到了皮鞋踩在樓梯上的清脆聲音,很有節奏,但這種節奏中又有壹絲對黑暗的恐懼。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呼吸越來越長。腳步聲終於停在了我們班的門口。
“嗯?”這個聲音的意思是:“為什麽門沒有鎖?”然後壹只手輕輕推開門,隨著門慢慢打開,壹只小皮鞋踏進教室,另壹只手摸到門邊的電燈開關。
就現在!我閃電般伸出壹只手,抓住那只腳的腳踝。我壹把抓住,合上了,但是沒有抱緊。
“啊~ ~ ~”
我向妳保證,那是壹聲可以撕裂靈魂的尖叫,夾雜著無盡的恐懼,娜迦海妖的“靈魂嚎叫”也不過如此。沒想到她反應那麽激烈,尖叫得那麽尖銳,我壹下就坐在了地上。
她壹邊尖叫,壹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下樓,穿過操場,直奔傳達室。她的哭聲在教學樓裏久久回蕩。到這個時候,我已經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果然,在門衛的陪同下,她回到了亮如白晝的教室。發現是我的惡作劇後,我被狠狠地罵了壹頓。知道自己理虧,只能抱著頭蹲在地上讓她在我背上打壹拳。要不是我反應快,用幾個福利作為補償,我早就被無盡的憤怒吐血了。
妳真的不能隨便嘗試惡作劇,因為很難判斷對方的接受程度、動作以及事態的走向。做不好會傷到自己。現在想來,除了慶幸自己的生活很好,沒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有時候還會成為談資,也是壹個小小的寶貴經歷。
我確定我不是唯壹壹個惡作劇的人。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做過“壞事”。給我留言,讓我看看大家到現在都是怎麽“生活”的。
2018.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