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兩句描述的是山景的壹兩個部分,那麽後兩句就展現了全貌。冬天雖然寒冷,但整個秦嶺依然蒼松翠柏,郁郁蔥蔥,山路穿行在無邊的濃綠中。青山色本身空靈明亮,不像有形之物可以觸摸,故稱“空綠”。“空翠”自然不會“濕衣”,但它濃到幾乎可以溢出翡翠的水,濃到幾乎整個空氣都彌漫著翡翠的分子。人走在空寂的翠中,就像被籠罩在壹片綠霧之中,整個身心都受到它的影響和滋潤,卻又感受到壹股細雨濕衣般的微微涼意,所以山路上雖然沒有下雨,卻自然感受得到。這是壹種不真實的感覺,壹種視覺、觸覺、感覺的復雜作用產生的精神愉悅。“空”字和“濕”字的矛盾,在這種精神愉悅中走到了壹起。
張旭《留在山中》說:“謎壹樣的即使沒有雨,也會在雲的深處得到衣服。”《摸衣》是真實的書寫,展現了雲霧鎖深山的另壹種美好境界;王維《山居圖》中的“濕衣”是壹種假象和錯覺,表達了深綠群山的詩意。同樣的山中風景,同樣的衣服,但同樣的作品不同的歌,各有精彩。真正的藝術永遠不會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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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由白石磷溪、鮮紅的樹葉、無邊的濃綠構成的山間冬景,充滿詩情畫意,沒有蕭瑟落寞的意境。相對於作者寫的壹些詩,致力於寧靜的境界,難免有冰冷的虛無,這首詩在感情和審美趣味上似乎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