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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王亨德森作品賞析

雨王亨德森再現索爾·貝婁的探索者主題。小說的主人公亨德森是壹個脆弱而敏感的人,表面傲慢,無法承受內心的焦慮。他離開了文明發達的美國,去尋求內心深處生存的動力,解除對死亡的恐懼,最終獲得新生。

《雨王漢德森》的主題:在現實而焦慮的生活中,我們不斷尋求和超越精神。

亨德森出身貴族家庭,接受正規教育,從父親那裏繼承了壹大筆財富。如此優越的條件讓他壹度陷入“兩難境地——富足中的精神空虛:壹種和物質貧乏壹樣可怕的精神空虛。”他的不確定情緒應該理解為焦慮。人們焦慮的是“不確定性,但它的不確定性不是簡單地缺乏確定性,而是本質上無法確定。”焦慮中,亨德森不顧任何人的感受,發泄自己積累的苦悶和煩惱,比如在沙灘上用彈弓砸玻璃瓶,引起乘客極大不滿;蔑視猶太人的宗教禁忌,在祖先的貴族莊園裏養豬;在莉莉的朋友面前,像陌生人壹樣和她打招呼,假裝對前妻很忠誠。但這些叛逆行為使他內心的不滿更加嚴重,焦慮蔓延得更快,這說明焦慮是無法掩飾和逃避的。

當他不能從身邊的個體那裏得到滿足時,他的不滿就開始指向自己。這首先表現在他對自己外貌的厭惡。

“惡心”和“焦慮”有相通之處,都揭示了靈魂的不安和訴求。亨德森眼神狐疑,鼻子巨大,完全“不是壹張普通的臉,而是像壹座未完工的教堂。”木片打在鼻子上後,他並沒有感到疼痛,只是認為“真理隨著打擊而來。”為了得到真相,他多次威脅要打爆他的頭。然而,對真理的堅持激起了更深的焦慮和自我否定。其次,現實的存在讓他處於壹種懸置的狀態,主要是因為他無法接受他和他想要成為的“他”之間的驚人差距,無法接受周圍人的實際生活狀態和他想象他們應該生活的情境之間的驚人差距。

卓克斯小姐的突然死亡是使他不安的最好證據。她生前是個古怪的老處女。她死後,除了平時收起來堆得滿屋子的破爛東西,只有壹具標著“不許動”的屍體。這提醒他,生存是荒謬的。“現在沒有人真正在生活中占有壹席之地。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占據的位置是屬於別人的。不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世界上到處都是。”因為這種異己的觀念,他刻意孤立自己。他的越軌行為是科恩所說的“高度故意的粗俗”。他“堅持敵對的譴責和反抗的姿態,瘋狂地發泄他的精神挫折。在那荒謬的面具和庸俗的行為背後,亨德森被壹種他無法確定的欲望深深折磨著。”這是每天下午擾亂他生活,攻擊“我要”的聲音。他越壓抑,聲音就越大。它只說了壹句話:我要,我要,我要!“當聲音無法平靜,電報得不到回答時,他內心的焦慮越來越重,像壹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亨德森的焦慮還源於他對死亡的極度恐懼。貝婁曾說:“亨德森真正尋找的是克服死亡恐懼的良方,而他所不能容忍的是這種持久的恐懼:壹種不確定的、無止境的恐懼,這種恐懼被我們大多數人視為生活的條件,而他卻輕率地抗拒。”

廚師lenox小姐被他的吼聲嚇死,是他離開美國的最直接原因。迪克淹死了,他的父親因悲傷而死,莉莉的父親因醉酒自殺,這些都給他的精神蒙上了陰影。壹方面,死亡就像壹只緊緊抓住水族箱玻璃的章魚,向他預示著末日壹定會到來;另壹方面,他發現既然物質豐富的環境無法撫慰他內心的焦慮,死亡不可避免,他可以選擇其他的環境和生活方式,勇敢面對生存的挑戰。

亨德森對焦慮的各種態度以及對事物和道德價值觀的多余體驗表明他陷入了心理危機,使讀者陷入了內心的沖突。小說中亨德森非洲之旅的焦慮部分非常緩慢,讀者的註意力只被他要向非洲解釋自己的原因所吸引,但這壹點從未變得更加清晰。亨德森反復向自己表達同樣的想法(即焦慮),有些很深刻,但都沒有推進劇情。比如第三章,他說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提煉:他先提到養豬的動機,突然發現和去非洲的原因沒有關系,就想說說他的父親,但是還沒開始就打住了。然後切換到在部隊裏被別人脫光衣服弄臟,和被木屑砸到,用打擊發現真相的事件聯系起來。之後他也沒有停下來思考是否連貫。所有的片段都像脫線的珍珠壹樣呈現在讀者面前:養豬,做苦力,像父親壹樣拉小提琴,與莉莉相遇相戀,產生矛盾。這些並置並沒有改變亨德森講故事的初衷,只是重申了他回憶時的不安。

《雨王亨德森》的主題就像這個堅韌的梗,把亨德森的現實生活和心路歷程串聯在壹起。

亨德森身心俱疲地離開了美國,開始在理想的幹凈的非洲旅行,以求回到人類最初無憂無慮的狀態。這次非洲之行,與其說是旅行,不如說是自我放逐。他根本沒買返程票,隨身物品幾乎沒用。最重要的是,那是壹次沒有目的地,沒有時間限制的流亡。不僅凈化了他的心靈,也讓他認識到了存在的本質,實現了真我的回歸。他的放逐是他自己強加的,這是他抵抗焦慮的唯壹途徑,也是他實現終極目標(像威拉塔利壹樣超越時空的永恒存在)的途徑。

亨德森在安尼韋部落的經歷圍繞著三個典型形象:打火機、雨衣和炸藥。他們被他當成玩物或者炫耀的禮物,說明他對物質社會還是有些期待的。但都象征著與水相對的火,給飽受幹旱的村民帶來了擔憂和恐懼。後來因為用炸藥炸死了青蛙,徹底毀掉了整個部落,毀了自己的努力,被趕出了安內威。

從表面上看,亨德森在離開安內威部落後,又回到了以前悲觀脆弱的狀態。事實上,他對生活有許多新的看法。第壹,格倫-多-莫拉尼(人要生存),這正是他想要的。威拉塔利告訴他,“這個世界對孩子來說是陌生而新奇的,但他已經不是孩子了。”這些看似模糊的話,在他心裏引起了波瀾。他“對這個奇幻的世界充滿了孩童般的幻想,也正因為如此,他變成了壹個無法真正面對現實,沈迷於想象的人。”雖然當焦慮和死亡把他推向絕望的深淵時,他對生活的堅持和好奇激勵他重新振作起來,但亨德森應該像其他成年人壹樣肩負起必要的責任,認真對待生活,不盲目退縮。第二,在前壹點的基礎上,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價值。亨德森渴望達到威拉塔利禁欲主義的高度,但他只是在存在的道路上徘徊。亨德森的焦慮和對生活的熱情給了他苦修的基礎,於是他決定義無反顧地實現自己的真實存在。最後,隨著他深入非洲,與部落人民交心交流,他找到了歸屬感;在忘記了屬於現代社會的自我後,他逐漸散發出原始的美。雖然他自己認為這個遲來的美付出了沈重的代價,但他還是壹個愛美的人,也就是壹個熱愛生活的人。事實上,更讓他驚訝的是安尼維部落的“無盡之美”。以上三點可以理解為恒基兆業主張的終結。

亨德森曾在書中看到“我們應該永遠對罪惡寬大,不需要先做到誠實無私”。雖然他壹直在重復這句話,但他找不到它的來源,就像他心中的聲音,雖然他盡力去滿足它,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麽。他們隱喻性地表達了小說的線索。直到他積極探索存在的意義,胸中的聲音才漸漸平息。

亨德森從流亡經歷中學到了深刻的人生哲學,改變了他的人生態度。首先,他接受了自己壹直不敢正視的觀念:“人死了,就徹底死了。”Len Joxe小姐的死告訴別人,人死後是沒有靈魂復活的。受維拉塔利的影響,他擺脫了利己主義和種族優越感,能夠理性地看待死亡。當他看到倒掛的屍體時,身體裏的奇怪反應不僅僅是恐懼,還有同情和遺憾。

死亡是壹切都無法逃避的最直接的現實,但它並沒有限制人的自由,而是把人從恐懼死亡的禁錮中解放出來。

亨德森開始實施拯救自己和他人的計劃。瓦裏裏部落的國王大福認為,人類應該恢復動物本性,從高貴的野獸(如獅子)身上汲取能量,以表現高貴的行為。但亨德森修正了自己的觀點,因為即使他能和獅子和平相處,他也能像獅子壹樣走路和吼叫。他發現獅子還缺少點什麽,那就是“作為人的欲望。”“就算壹只野生動物享有大自然的庇佑,那又如何?在童年結束之前,我們也很享受給予生命的這壹部分。而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完成另壹個事業——第二個項目——第二個祝福?”所以,人必須把握現在,展望未來,而不是退回到過去。對他來說,成為壹名能夠拯救生命的醫生,是實現他第二個項目的最佳選擇。

當亨德森經歷了焚燒叢林、炸水庫、做瓦裏裏族的雨王等壹系列瘋狂舉動後,亨德森完成了自我救贖的歷程,最終認識到生命的真諦是為人類做貢獻。心理描述

心理描寫是對人物內心思想和活動的詳細描寫。心理描寫可以反映人物的內心活動,也可以反映人物的性格和場所。

因此,心理描寫是小說中刻畫人物思想性格的重要手段之壹。

《雨王亨德森》是壹部以分析上世紀知識分子心理為主題的小說。它所反映的其實是壹個生活在富裕環境中的知識分子主動放棄城市生活,走向荒原完成靈魂自我救贖的過程,所以對小說中人物的心理分析就成為了重要的壹環。貝婁講述了美國富翁尤金·亨德森進入非洲這片蠻荒之地,經歷了從優越感到迷茫,從富足到貧窮,從厭倦到精神升華的過程。小說正是通過大量的心理描寫,揭示了人物的內心活動,表現了他們豐富復雜的感情以及他們內心轉變的過程。比如小說第壹部分,生活在繁華中的亨德森,精神極度空虛,憑借自己的壹個大男人、壹個野戰兵的經歷,到處與人爭鬥。這說明亨德森的內心是非常空虛的。所以,總有壹個“我要,我要”的聲音在他心裏回蕩,讓亨德森難過得無法平靜:“我給它唱首歌,或者讀點什麽。”但是沒用我有時候穿上壹身工作服,爬個梯子,抹抹天花板的裂縫,或者去劈柴,在外面開個拖拉機,在豬圈裏幹點什麽。不,甚至沒有!無論是在鄉村還是在城市,無論是打架、喝酒還是工作,這個聲音壹直跟著我。“這種心理狀態顯示了亨德森內心的糾結,說明他在衣食無憂、人人羨慕的生活中並沒有得到內心的平靜。他壹直很無聊,不知所措,壹直覺得自己的靈魂沒地方放。55歲時,他曾想過學醫,但最終在家人的反對下臨陣退縮。所以,他的內心壹直在鼓噪,仿佛有壹種內在的驅動力,驅使他對人生做出新的選擇。

當亨德森進入瓦裏裏部落,與那裏的大富國王成為朋友,聽到國王的推心置腹的話語時,作品中出現了壹段長長的心理描寫:“我(指亨德森)感動到覺得自己的臉越長越長,直到有城裏壹個街區那麽長。因為我們的談話非常高尚,我被狂熱和激動點燃了。我眼前看到的不僅僅是兩倍或三倍,還有無數搖曳的光環,如金色、紅色、綠色、茄子等。,都是同心圓的形狀,圍繞著萬物旋轉。”這是壹個非常精彩的心理描述。為了表達亨德森聽到他的自信時的激動,作者故意用誇張的手法寫出了緊張的心理活動引起的各種生理反應,把壹次內心活動變成了“臉越來越長”和眼前“無數搖曳的光環”的生理變化。這些精彩的句子真實地傳達了人物內心的感受,也讓讀者感受到亨德森心靈的強烈震撼。

細節描述

細節是文學藝術作品中描述人物、事件發展、自然景物和社會環境的最小單位。細節描寫要求真實生動,服從主題的表達。毫無疑問,精彩的細節是小說最吸引人的部分,也是能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部分。細節在塑造人物性格、表達成長過程中起著細致入微、豐富多彩的作用。在這方面,貝婁的小說語言非常優秀。在《雨王亨德森》的開頭,為了向讀者展示亨德森富裕的家庭和沈悶的內心,貝婁特意安排亨德森在父親留下的書房裏學習,這是壹個具有諷刺意味的細節。亨德森的父親留下了成千上萬本書,其中許多是他父親自己寫的。但當亨德森打開父親留下的賬本時,他看到的是:“我父親總是用鈔票當書簽,從口袋裏拿出什麽就用什麽,5元的,10元的,甚至20元的。壹些現在不常用的30年前的黃色大鈔也被翻了出來。看到這些舊鈔票,我懷著懷舊的心情非常開心。於是我把圖書館的門反鎖了,不讓孩子進來,於是我在15的樓梯上蹲了整整壹下午,把書晃來晃去,鈔票從書頁間飄落到地上。”

亨德森想從他父親留下的成千上萬本書中查找壹句哲學名言來鼓勵自己,但他在書中發現了父親留下的舊鈔票。當這些泛黃的舊鈔票從書頁中掉落時,這個細節有著豐富的內涵:首先,它說明亨德森家族確實是壹個富有的家族,他們可以滿不在乎地忘記書本中的鈔票;第二,亨德森的家庭是壹個精神空虛的家庭。除了手中的鈔票,他們幾乎壹無所有。即使在學習的時候,他們仍然不能忘記把鈔票和書聯系在壹起。第三,亨德森讀書其實只是壹個姿勢,所以當他在書中發現父親的遺物時,他立刻忘記了讀書,專心尋找這些舊鈔票,所以他讀書的最後結局只能是,“我翻遍了幾十本書,找到了所有的錢。”

亨德森對瓦裏裏部落移動的木制雕像的描述是小說中非常重要的人文場景。作者花了很大的篇幅來描寫這壹時刻,從而產生了很多精彩的細節。貝婁首先詳細描述了像媽媽壹樣的巨大木雕:“她那麽巨大,那麽鼓,形狀也很奇怪。她在我眼前塗了油,閃閃發光。有蒼蠅在她身上爬,這些空中的小怪物中有壹個正站在她的嘴唇上,給自己洗澡。受驚的蒼蠅逃跑時飛得多快啊!”當亨德森準備拿起巨大的媽媽雕像時,亨德森把偶像當成了女人:“我的肚子靠近她,膝蓋微微彎曲。她聞起來像個活著的老女人。說真的,對我來說,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偶像。我們作為挑戰者和鬥士相互對抗。”於是亨德森采取了和老婦人說話的方式,溫柔而深情的擁抱了她:“我把臉頰貼在她雕花的胸膛上。”我彎下膝蓋對她說,“起來走走,最親愛的。讓自己變得更重是沒有用的。即使妳重兩倍,我也會把妳舉起來。“在這場奇怪的對話中,巨大的女神Mama竟然順從地移動了身體,亨德森成功地將她移動了20碼,贏得了所有瓦裏裏人的歡呼。

小說中還有壹個驚人的情節:獲得“林中雨王”稱號的亨德森被大富王邀請去見他家養的獅子。毫無準備的亨德森突然看到壹只可怕的野獸出現在他面前,甚至被達·付強抱著去摸獅子。他的情緒異常緊張:“這只野獸壹直在走來走去,國王忍不住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在它的肋骨上。他身上的毛慢慢滑過我的指尖,我感覺自己的指甲像五根點燃的蠟燭在燃燒。我手上的骨頭也在燃燒。然後像觸電壹樣,壹種可怕的感覺從手臂蔓延到胸部。”在貝婁精彩的筆觸下,亨德森受驚嚇的細微活動被描繪成極其特殊的“燃燒的蠟燭”和“觸電的感覺”,慢慢傳導到全身,生動地傳遞給觀眾。

景觀描述

由於《雨王亨德森》的故事主要發生在非洲腹地,對非洲內陸風景的描寫成為小說中非常吸引人的部分。貝婁用大量優美的文字來渲染非洲的美麗、野性和壯美。比如,當他第壹次進入非洲,走進壹片荒蕪之地時,展現在亨德森面前的山景異常美麗,栩栩如生,於是貝婁用了壹系列奇妙的動詞來表達這種美:

“妳可以看到雲是在山坡上誕生的。壹股水蒸氣從巖石中升起,不同於常見的蒸汽,投下美麗的影子。每次我們呼氣時,風都會把它吹向我們。寂靜的星星,轉著圈,唱著歌。鳥兒夜歸,抱著沈重的身軀,拍打著翅膀。”在這片無人區,不僅群山美麗而寂靜,就連大地也回到了遠古,回蕩著野性的聲音:“我把耳朵貼在地上,就像躺在鼓上。”可能是壹群野騾子,也可能是壹群斑馬,飛馳而過。"

在這樣的風景包圍下,亨德森似乎平靜了許多,心智也變得異常敏感。他突然意識到人類和自然之間不可分割的聯系,這種聯系自地球誕生以來就存在:

“我感覺自己回到了古代——真正的古代,而不是史書記載的古代。這是人類誕生之前的時期。我相信,巖石和我之間似乎有某種關系。”

無論是對景物的描寫,還是對人物的語言、動作和心理的描寫,貝婁總是運用壹些絕妙的隱喻。這些隱喻向讀者展示了貝婁出人意料的學術風範和駕馭語言的能力。例如,在描述瓦利裏部落周圍的環境時,貝婁寫道:

“這裏有很多白色的巖石,看起來好像是大自然伸出手,從無知中最無用的東西裏挑出來的。天堂裏肯定有壹些無聊的地方,這些石頭就是從那裏直接掉下來的。”“太陽已經落山了,仿佛在大聲宣告它的落山。巖石上的大多數洞都是敞開的。”這些極具動態性的隱喻為視覺形象增加了壹種聽覺元素,既準確傳達了異域風情,又精細傳達了亨德森的內心感受。同時,這些珍珠般的隱喻增加了小說的文學意義,使小說在語言本身上更具吸引力,使讀者從語言欣賞的角度找到閱讀的快樂。

動物形象

豬在小說中很有象征意義。貝婁在第三章寫道:“我從部隊回來,就想辦壹個養豬場。這或許可以解釋我當時對人生的大致看法。”從部隊回家後,他真的“傾聽了內心小精靈的聲音”,把漂亮的農舍、谷倉、馬廄改成了豬圈,在草地、花園、溫室上建起了豬圈,“讓那些豬拱掉了老花球,整個地方臭氣熏天。”養豬,讓它們占據大片空間,讓它們破壞美麗的花園和草原,汙染空氣。

豬的形象是顯而易見的,它是汙穢、骯臟、貪婪、懶惰、愚蠢、卑鄙、吝嗇的代名詞。他們整天吃東西,什麽都不做,坐著享受生活,形象醜陋惡心。亨德森也多次提到自己專橫、古怪、任性、任性。他的外貌也像壹頭豬:顴骨凸出,睫毛又粗又短,鼻子很大。他的身體是壹個肥桶,即使呼吸,也難免會像豬壹樣嚎叫。亨德森不僅長得醜,還過著酗酒打架和無事生非的生活。他警告妻子不要碰那些豬,因為他認為“那些動物已經成為我的壹部分”。

亨德森之口,給出了答案:“什麽樣的意識,就是什麽樣的人,壹個人的身體與他的心靈是不同的。”人其實是壹個描繪自己的藝術家,他的身體和面容都被自己的精神默默描繪著。“如果壹個人沒有明確的人生目標和崇高的人生理想,那麽他的人生就像行屍走肉。而他內心的卑鄙,無聊,變態,都通過他醜陋的外表顯露出來。畸形的外表是內心潛意識活動的外在表現。

作者成功地運用象征手法,以豬的形象暗示人的處境被異化,人格被扭曲。在物欲橫流的社會裏,孤獨的人像豬壹樣過著渾渾噩噩、麻木不仁、自私自利的生活。由此引發對人生價值的思考。亨德森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壹無是處。

作者通過亨德森養豬的情節描寫,引起讀者對豬所代表的多重形象的思考,暗示了主人公無聊、迷茫、悲慘的生活環境。

青蛙

《聖經·出埃及記》記載上帝通過“10災難”表達了對埃及偶像和假神的憤怒。其中,第二個災難是青蛙災難。在《雨王亨德森》中,亨德森到達非洲偏遠的阿涅維部落,發現他們唯壹的水源全是青蛙,池塘裏的水被禁止飲用。善良的阿涅維人忍受著青蛙的禍害,他們視為生命的牛也壹只只渴死。為了拯救它們,亨德森自制了炸彈,準備炸掉水中的青蛙,為它們消災。最後,雖然青蛙被消滅了,但是池塘也被破壞了,阿涅維人失去了唯壹的水源。

在這裏,青蛙與災難聯系在壹起,它是壹種不潔的動物。它代表壹種汙穢的影響,象征汙穢、醜陋,煽動犯罪和邪惡,帶來災難和麻煩。

青蛙的形象暗示了人類的生存環境汙穢不堪,但現代科技並不能把人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反而制造了越來越多的破壞和毀滅。

獅子

在亨德森的精神復興中,獅子的形象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作為壹名猶太作家,貝婁深受希伯來文化的影響。他成功地將希伯來人崇拜的動物獅子作為勇氣、力量和智慧的象征運用到小說中,代表了亨德森尋求精神救贖的成功。《聖經》中的《但以理書》描述了先知但以理被居魯士王陷害並扔進獅子坑的故事,但他得到了上帝的庇護,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小說中,非洲部落的首領大富王把亨德森帶到關獅子的地下室,教他模仿獅子的姿勢、動作和吼叫,並堅持“妳必須努力讓自己更像獅子。”

亨德森克服了內心的壓抑,找回了自信和勇氣,治愈了心理疾病,獲得了精神重生和生存的啟示。最後,亨德森逃離了奸詐的非洲部落,並帶走了這個符號。在這裏,獅子是兇猛、勇敢、力量和權威的象征,代表著生命和活力。

人類的命運和動物的命運有著天然的相似性。人可以更好地從動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人的思想和行動都是通過動物的行為來表達的。

從豬到獅子,作者暗示了壹種道德選擇的結果。亨德森放棄養豬,最終選擇了獅子,象征著主人公及其所代表的現代人從閑散、抑郁、猶豫的普通人到準備承擔責任、實施救贖的“超人”的精神超越過程。伴隨著貝婁對美好人性的呼喚和贊美。總之,在貝婁的話語體系中,動物已經走出了純粹生物的圈子,作為壹種修辭或文化符號,進入了作品中人物的思維領域和情感世界,成為深刻的隱喻。

作者通過隱喻和象征寫作激發讀者的聯想和想象,從而構建作品中人物與這些動物之間的同構隱含關系,更好地突出主人公的人格特征和精神狀態,使作品具有豐富的審美意蘊。生動地展示了哲學思辨的艱巨性。同時也為讀者設置了閱讀障礙,營造了作品“陌生化”的藝術效果,從而使作品更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