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桓晉文之事》看孟子思想
禮崩樂壞,諸侯紛爭,戰亂頻仍,百家爭鳴。歷史的車輪呼嘯碾過塵封的記憶,超越時空的對話帶領我們聆聽亞聖孟子靈魂的真諦。
孟子名軻,鄒國人,降生於那個古老而紛擾的年代。他是魯國貴族孟孫氏的後裔,沒落為士後受學於孔子之孫,在戰國時期把儒家學說繼承流傳,發揚光大。
孟子在各國遊說政治主張不被采納時他不貪戀名位,毅然罷官而去,著書立說,廣招門徒,把自己的理想寄托於將來,而後與他的弟子們把自己的學說整理成書,即為《孟子》。位列四書,流傳至今。
《孟子》的出現,是古典散文從章到篇的劃時代作品。在這部作品裏,不管是義正言辭的說理文也好,高談雄辯的辯論文也好,幽默的諧趣的諷刺文也好,都具有明暢、犀利的風格。孟子的文章說理暢達,氣勢充沛並長於論辯,站在士的立場上將他的政治主張、哲學理論、教育綱領等穿插其中,讀之醍醐灌頂,令人受益匪淺,回味無窮。
知識淺薄,接觸的過孟子精髓不過是冰山壹角。從最初的“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用兵觀再到“魚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的就義觀;以致“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的人生觀,孟子的思想延續至今,已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那篇被選入高中語文教材的《齊桓晉文之事》。
“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文中勾畫的是壹副多麽溫馨祥和的圖景;書中講述的又是壹個多麽淺顯而深奧的道理。在那個兵戈相向的年景,諸侯各國“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人民陷於戰亂的水深火熱之中,食不果腹,顛沛流離。”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路有餓殍。”廣大下層民眾在戰爭,貧窮,饑餓的夾縫中步履維艱,卻還是擺脫不了苛政峻法的剝削,“民之憔悴於虐政未有甚於此時者。”所以,孟子提出“仁政”觀點,民本思想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在全書中很多篇章都彰顯了這種“人民性”,他能夠超越階級的束縛,站在勞苦大眾的立場上分析利害關系,為民請命,是孟子學說進步性的壹個體現,也為他贏得了廣泛的群眾基礎。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認為,統治者要想恒久穩固,長治久安,首先要“得民心”,“合民意”,與民“同憂”“同樂”“同好”“同惡”,對於人民的需要要滿足他們,給予他們充分的生產資料,使他們能夠安居樂業。因為“若民,則無恒產,因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想要順應時勢的發展,在動蕩多變的世界上立足。都應該“制民之產,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於死亡……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方能“王天下”。這種的仁政學說的基礎是以是“仁、義、禮、智”四德為標誌的“性善論”,推行仁政的關鍵是人們註重自己的靈魂修養,“養浩然正氣”,國君“以德治國”而不是“以法治國”,人與人之間和睦相處,友愛互助,那社會秩序自然井然有序,文明之氣隨之蔚然成風!
仁政和民本發展到壹定程度,就是王道。王道亦是孟子哲學的中心概念。在本章中,孟子就是通過由小到大,由近及遠的方式,循序漸進鼓勵齊宣王舍“霸”圖“王”,分析了以力求霸必定失敗保民而亡必定成功的兩種既然不同的結局。這種王道的思想也同樣貫穿於《孟子》中的其他的篇章:比如《寡人至於圖也章》中孟子針對梁惠王自滿於移民,移粟的矜功思想,用五十步笑百步的生動比喻,規勸他回歸事物本質,施行王道才能“望民加多”,孟子曾多次借喻梁惠王實行王道,眾所周知的“緣木求魚”典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再如《夫子當路於齊章》中,承接本章,孟子對公孫醜首先表示鄙視霸道的態度,反映出當時人們迫切要求統壹的呼聲;還有《宋小國也章》中點明了“王政”就是同情人民疾苦,替人民做好事,就像堯舜殷湯壹樣得到天下百姓的擁戴,就算國再小也不怕大國侵略;另外《易其田疇章》《齊王問卿章》中多次提到實行的王政施行後“老有所養”,“路不拾遺”“民胞物與”其樂融融的社會景象……無不在方方面面直接間接地表達了自己的王道思想。
雖然在弱肉強食,稱霸爭雄的春秋戰國有些不切實際,脫離潮流。但王道主張的“以德服人”“中心悅而誠服”“天下歸往”卻為統治者設計了壹條較為科學和清醒的統治道路。在當時為緩和階級矛盾,客觀上曲折地反映了人民的部分要求,對於發展生產,改善人民生活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這種先承孔子的“仁”,為政以德,後被董仲舒異化為“天人感應”的思想,作為儒家學說的思想主流,和“禮”並用於封建社會的統治之中,產生深遠影響。
但是與大多儒學思想壹樣,王道受時代的制約,卻具有壹定的階級局限性和歷史局限性。其壹,王道思想片面的強調了“仁”和“徳”,沒有考慮到社會所處的客觀現實,忽視了法學的作用;其二,受“性善論”驅使太過註重人的自身操守,強調發揮人的自制力和能動性,具有壹定的主觀唯心的傾向;其三,社會大背景從分裂走向統壹,戰亂在所難免,孟子籠統反對壹切武力有些過於盲目,不如墨子的“非攻”主張來的科學;其四,在社會動蕩的年代,儒家所提倡的“德政”和“道德感化”不利於有力地加強中央集權,難以實現國家統壹,孟子在那時所勾勒的“大同社會”只能成為壹種單純美好的設想;其五,仁政和儒學都是為小農經濟占基礎的封建社會服務的上層建築,所謂的仁政愛民,是壹種有階級的“小愛”而不像墨家所推崇的那種“兼愛”。“民貴君輕”的思想只不過是維護封建統治的壹種工具罷了。
“取其精華,棄其糟粕” 對於當今社會,王道中的某些閃光的思想,仍有很大的借鑒作用。“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這其中就包含了現在很流行的可持續發展的思想的雛形,指出開發索取要有節制,把握好人與自然的復雜關系,要愛護自然,保護生態,既要保證當代人的生產生活需要,也要為子孫後代留下壹定的生存資料供其繁衍生息。這與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中提出的“堅持以人為本,樹立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發展觀,促進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有先聲先導之妙,可見孟子超凡的遠見和驚人的卓識!
還有孟子和世世代代的儒學家門孜孜追求的那個最高理想社會----大同社會。裏邊暢想的當大道也就是“王道”施行的時候,能“天下為公”,人們能“講信修睦,各得其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與東晉詩人陶淵明所期待的世外桃源,還有西方盛行的“空想社會主義”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在當時社會生產力還沒有發展到這種社會形態所要求的程度時,壹切不過只是鏡花水月般蓬萊仙境罷了。但畢竟在那段民不聊生的黑色日子裏,能或多或少的在精神上給予身心困苦的人民大眾以安慰。而現在不同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時代的日趨進步,我們有信心也有能力把這個追尋了千年的理想變為現實。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大背景下,我們將“王道”的精神發揚光大,依然強調社會道德。但這種以德治事的思想是以雄厚的社會經濟實力和物質財富為基礎,實現最廣大人民的利益為保障,依法治國為方略的。只要大家***同努力,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全面實現小康社會的宏偉藍圖,完成中華名族的偉大復興。構建壹個“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並不是紙上談兵的官文!
“仁政王道在,光焰萬丈長”,雖歷經歷史的洗滌,時光的錘煉,正真的精華也不會因年代的滄桑而褪色!“推陳出新,革故鼎新”讓我們學著領悟的聖人思想汲養,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奮發圖強,開創明天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