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次,數學家歐基裏德教壹個學生學習某個定理。結束後這個年輕人問歐基裏德,他學了能得到什麽好處。歐基裏德叫過壹個奴隸,對他說:“給他3個奧波爾,他說他學了東西要得到好處。”在數學還非常哲學化的古希臘,探究世界的本原、萬物之道,而要得到什麽“好處”,受到鄙視是可以理解的。
●壹次拓撲課,Minkowski向學生們自負的宣稱:“這個定理沒有證明的最要的原因是至今只有壹些三流的數學家在這上面花過時間。下面我就來證明它。”…….這節課結束的時候,沒有證完,到下壹次課的時候,Minkowski繼續證明,壹直幾個星期過去了……壹個陰霾的早上,Minkowski跨入教室,那時候,恰好壹道閃電劃過長空,雷聲震耳,inkowski很嚴肅的說:“上天被我的驕傲激怒了,我的證明是不完全的……。
● Hilbert曾有壹個學生,給了他壹篇論文來證明Riemann猜想,盡管其中有個無法挽回的錯誤,Hilbert還是被深深地吸引了。第二年,這個學生不知道怎麽回事死了,Hilbert要求在葬禮上做壹個演說。那天,風雨瑟瑟,這個學生的家屬們哀不勝收。Hilbert開始致詞,首先指出,這樣的天才這麽早離開我們實在是痛惜呀,眾人同感,哭得越來越兇。接下來,Hilbert說,盡管這個人的證明有錯,但是如果按照這條路走,應該有可能證明Riemann猜想,再接下來,Hilbert繼續熱烈的冒雨講道:“事實上,讓我們考慮壹個單變量的復函數.....”眾人皆倒。
●貝塞克維奇(Abram S.Besicovich,1891-1970年)是具有非凡創造力的幾何分析學家,生於俄羅斯,壹戰時期在英國劍橋大學。他很快就學會了英語,但水平並不怎麽樣。他發音不準,而且沿習俄語的習慣,在名詞前不加冠詞。有壹天他正在給學生上課,班上學生在下面低聲議論教師笨拙的英語。貝塞克維奇看了看聽眾,鄭重地說:“先生們,世上有5000萬人說妳們所說的英語,卻有兩億俄羅斯人說我所說的英語。”課堂頓時壹片肅靜。
● 德國女數學家愛米·諾德,雖已獲得博士學位,但無開課“資格”,因為她需要另寫論文後,教授才會討論是否授予她講師資格。當時,著名數學家希爾伯特十分欣賞愛米的才能,他到處奔走,要求批準她為哥廷根大學的第壹名女講師,但在教授會上還是出現了爭論。 壹位教授激動地說:“怎麽能讓女人當講師呢?如果讓她當講師,以後她就要成為教授,甚至進大學評議會。難道能允許壹個女人進入大學最高學術機構嗎?”另壹位教授說:“當我們的戰士從戰場回到課堂,發現自己拜倒在女人腳下讀書,會作何感想呢?” 希爾伯特站起來,堅定地批駁道:“先生們,候選人的性別絕不應成為反對她當講師的理由。大學評議會畢竟不是洗澡堂!”
●波蘭偉大的數學家伯格曼(Stefan Bergman,1898-1977年)離開波蘭後,先後在美國布朗大學、哈佛大學和斯坦福大學工作。他不大講課,生活支出主要靠各種課題費維持。由於很少講課,他的外語得不到鍛煉,無論口語還是書面語都很晦澀。但伯格曼本人從不這樣認為。他說:“我會講12種語言,英語最棒。”事實上他有點口吃,無論講什麽話別人都很難聽懂。有壹次他與波蘭的另壹位分析大師用母語談話,不壹會對方提醒他:“還是說英語吧,也許更好些。”
1950年國際數學大會期間,意大利壹位數學家西切拉(Sichera)偶然提起伯格曼的壹篇論文可能要加上“可微性假設”,伯格曼非常有把握地說:“不,沒必要,妳沒看懂我的論文。”說著拉著對方在黑板上比劃起來,同事們耐心地等著。過了壹會西切拉覺得還是需要可微性假設。伯格曼反而更加堅定起來,壹定要認真解釋壹下。同事們插話:“好了,別去想它,我們要進午餐了。”伯格曼大聲嚷了起來:“不可微—不吃飯。”(No differentiability, no lunch)最終西切拉留下來聽他壹步壹步論證完。
還有壹次伯格曼去西海岸參加壹個學術會議,他的壹個研究生正好要到那裏旅行結婚,他們恰好乘同壹輛長途汽車。這位學生知道他的毛病,事先商量好,在車上不談數學問題。伯格曼滿口答應。伯格曼坐在最後壹排,這對要去度蜜月的年輕夫婦恰巧坐在他前壹排靠窗的位置。10分鐘過後,伯格曼腦子裏突然有了靈感,不自覺地湊上前去,斜靠著學生的座位,開始討論起數學。再過壹會,那位新娘不得不挪到後排座位,伯格曼則緊挨著他的學生坐下來。壹路上他們興高采烈地談論著數學。幸好,這對夫婦婚姻美滿,有壹個兒子,還成了著名數學家。
●哥德爾(Kurt Godel,1906-1978年)的舉止以“新穎”和“古怪”著稱,愛因斯坦是他要好的朋友,他們當時都在普林斯頓。他們經常在壹起吃飯,聊著非數學話題,常常是政治方面的。麥克阿瑟將軍從朝鮮戰場回來後,在麥迪遜大街舉行隆重的慶祝遊行。第二天哥德爾吃飯時煞有介事地對愛因斯坦說,《紐約時報》封面上的人物不是麥克阿瑟,而是壹個騙子。證據是什麽呢?哥德爾拿出麥克阿瑟以前的壹張照片,又拿了壹把尺子。他比較了兩張照片中鼻子長度在臉上所占的比例。結果的確不同:證畢。
哥德爾壹生花了很大精力想搞清楚連續統假設(CH)是否獨立於選擇公理(AC)。在60年代早期,壹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數學家柯恩(Paul J.Cohen),與斯坦福大學的同事們聊天時揚言:他也許可以通過解決某個希爾伯特(Hilbert)問題或者證明CH獨立於AC而壹舉成名。實話說,柯恩當時只是傅裏葉分析方面的行家,對於邏輯和遞歸函數,他只擺弄過不長時間。柯恩果然去專攻邏輯了,大約用了壹年的時間,真的證明了CH與AC獨立。這項成果被認為是20世紀最偉大的智力成就之壹,他因此獲得菲爾茲獎(Fieids Medal,比自然科學界的諾貝爾獎還難獲得)。柯恩的技術是“力迫”(forcing)法,現已成為現代邏輯的壹種重要工具。
當初的情形是:柯恩拿著證明手稿去高等研究院找哥德爾,請他核查證明是否有漏洞。
哥德爾起初自然很懷疑,因為柯恩早已不是第壹個向他聲明解決了這壹難題的人了。在哥德爾眼裏,柯恩根本就不是邏輯學家。柯恩找到哥德爾家,敲了門。門只開了6英寸的壹道縫,壹支冷冰冰的手伸出來接過手稿,隨後門“砰”地關上了。柯恩很尷尬,悻悻而去。不過,兩天後,哥德爾特別邀請柯恩來家裏喝茶。柯恩的證明是對的:大師已經認可了。
●維納(1894-1964年)是最早為美洲數學贏得國際榮譽的大數學家,關於他的軼事多極了。維納早期在英國,有壹次遇見英國著名數學家李特爾伍德(Littlewood)時說:“噢,還真有妳這麽個人。我原以為Littlewood只是哈代(Hardy)為寫得比較差的文章署的筆名呢。”維納本人對這個笑話很懊惱,在自傳中極力否認此事。此故事的另壹種版本說的是朗道(Edmund Laudau):朗道很懷疑李特爾伍德的存在性,為此專程去英國親自看了這個人。
維納後來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任職,長達25年。他是校園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人人都想與他套點近乎。有壹次壹個學生問維納怎樣求解壹個具體問題,維納思考片刻就寫出了答案。實際上這位學生並不想知道答案,只是問他“方法”。維納說:“可是,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思考片刻,他微笑著隨即寫出了另壹種解法。維納最有名的故事是有關搬家的事。壹次維納喬遷,妻子熟悉維納的方方面面,搬家前壹天晚上再三提醒他。她還找了壹張便條,上面寫著新居的地址,並用新居的房門鑰匙換下舊房的鑰匙。第二天維納帶著紙條和鑰匙上班去了。白天恰有壹人問他壹個數學問題,維納把答案寫在那張紙條的背面遞給人家。晚上維納習慣性地回到舊居。他很吃驚,家裏沒人。從窗子望進去,家具也不見了。掏出鑰匙開門,發現根本對不上齒。於是使勁拍了幾下門,隨後在院子裏踱步。突然發現街上跑來壹小女孩。維納對她講:“小姑娘,我真不走運。我找不到家了,我的鑰匙插不進去。”小女孩說道:“爸爸,沒錯。媽媽讓我來找妳。”
有壹次維納的壹個學生看見維納正在郵局寄東西,很想自我介紹壹番。在麻省理工學院真正能與維納直接說上幾句話、握握手,還是十分難得的。但這位學生不知道怎樣接近他為好。這時,只見維納來來回回踱著步,陷於沈思之中。這位學生更擔心了,生怕打斷了先生的思維,而損失了某個深刻的數學思想。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靠近這個偉人:“早上好,維納教授!”維納猛地壹擡頭,拍了壹下前額,說道:“對,維納!”原來維納正欲往郵簽上寫寄件人姓名,但忘記了自己的名字……。